“多谢清月姐姐,姐姐对我这样好,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再不敢说别的,日后若真有有出息的,那日必定好好报答姐姐,连清月姐姐也一并都算在内的。”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哈哈笑起来,连声夸赞杜景之日后是个有出息的,至少在这个年纪里就知道变通了,并不是那死心眼的孩子,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好过了不少,那些只知道被父母带在家里头死读书的孩子了。
孙娘子到底是经历的人和事多一些,想必也曾经历过旁人来找茬的场面,想了又想还是再三叮嘱。
“日后吃亏受罪的时候都多得很呢,你们这些孩子可得多加小心,别叫人总惦记着你们。”
“在书院里头,若是受了欺负,当日里不是就已经和南安王府的小世子也打过招呼了吗?有事情只管去求他。”
”老王爷人品这样正直,小世子必定也是不差的,难得咱们身后有个靠山,能用就用,日后真的翻脸了,再说其他不迟。”
“我们这些人总是惦记着你越过越好才放心的,你就不必想其他的了。”
杜景之也连连点头。原先姐姐被卖到舞房的时候,他还觉得姐姐是入了魔窟。
可如今想来,这舞房中的那些姐妹们,哪一个对自己和姐姐的态度,不比家中的大伯母和大伯两人好。
其实有这些姐妹们的帮助已经是他走运了,他一下子就想通了,然后笑着连连点头。主动说。
“姐姐性格过于刚强,难免有惹人不满的时候,若是姐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或是和客人起了冲突,还望诸位能够多帮助姐姐周全周全,日后,我自会有感谢。”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杜悦溪勉强笑着,在众人的目送之下,陪着自家弟弟出去上了马车,准备前往知章书院了。
等到马车到了书院门口的时候。杜悦溪才刚刚想下车,便听见外头车夫压低了嗓子说。
“姑娘还是在车上多坐一会儿吧,而今外头是陛下跟前的二皇子过来给学生们送启蒙礼了,实在不适宜此刻出面,还烦请姑娘多等一会儿,至少不必担心冒犯贵人。”
车夫不知,杜悦溪早已暗地里认识了他口中所谓的贵人。
然而杜悦溪想到之前和秦淮钰的矛盾,以及这人的行事作风,到底心中添了几分厌恶,因此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默默认同了车夫的说法,未曾亲自相见,而是默默的躲了开来,显然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秦淮钰在里头给师长送上了今日准备的礼品,便主动提出告辞。
他一个皇家子嗣,在外头逗留的时间太长不好,更何况如今众人眼中的他正料理朝政,事物繁杂,也的确不是在外头逗留的好机会。
因此他主动笑着跟先生说:“先生只管留步便是,在下稍后还有事情要做,也不能在此处过多久留,改日若是有机会,必定亲自做东,请先生们一块儿到外头欣赏风雅之乐,只是这几日确实是不成了,还请先生切勿怪罪我的失礼之处。”
他说了这话,便转身离开,再路过台阶的时候,他朝下一看,周围全都是渴望读书报效国家,或是想要借此机会投诚到他跟前,为他效力的学子们。
这就是权利的魅力,在他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前,哪有那么多的人等着为他效力呢?
可鬼使神差的,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个青蓬马车上,明明马车看起来并不显眼,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使劲盯着那马车,甚至都险些忘记了和先生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