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淮梦惊愕的目光,杜悦溪微侧过头:“在船上那日我就知道了。一直没有提,是不想让你们所有的保密工作白费。”
秦淮梦思量几秒:“所以,你下船之后对我三哥冷冷淡淡,便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
杜悦溪没有回话,只是微微颔首点头。
冷月挑眉瞪着杜悦溪:“悦溪,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不和他保持距离呢?”
杜悦溪垂着脑袋,眼皮耷拉着,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半晌,杜悦溪才冷笑两声,缓缓抬眼望向冷月:“若不是为了知道那日给我下药的人是不是你,我何必如此?冷月,你既然知道了秦淮瑾的身份,那你千方百计想要阻止秦淮瑾与我亲近,便不仅仅是顾及着我与他的身份差距吧?”
冷月回望着杜悦溪。
听了杜悦溪这番话,冷月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原来她从下船之后就有心想要避开秦淮瑾。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弄巧成拙?非但没有让杜悦溪和秦淮瑾渐行渐远,反而还害了杜悦溪的名声,害了秦淮瑾?
冷月一时心思飞动,情绪顿时涌上脑海。
她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半垂着脑袋,右手搭在桌面上:“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攀附权贵,知道三皇子身份高贵,所以想要接近他,让他带你离开这里。”
“便是我真的这么想,又有何错呢?当初,不是你劝我若是有机会离开长袖坊,定然要抓住机会吗?”杜悦溪盯着冷月苍白的侧脸,一字一句沉声问道。
冷月眉心锁得更紧,顿了半晌才道:“你可以跟任何人离开这里,甚至可以跟二皇子离开,唯独不能是三皇子。”
这话让杜悦溪和秦淮梦都摸不着头脑。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不解地看向冷月。
冷月翕动着鼻尖,抿着唇瓣,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沉吟许久,她才缓缓道:“三皇子和我家小姐早就定有婚约。只要我家小姐一日未曾找到,他便一日不能娶旁人。”
杜悦溪不明就里。
倒是秦淮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家小姐?”
她慢慢地往冷月身边靠近,侧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冷月:“你……你是平昌王府的人?”
冷月垂眸颔首:“是。我祖辈都是平昌王府的家奴,当年平昌王府抄家灭族,我母亲带着我逃到这里。母亲一生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要我用尽法子,找到平昌王遗孤。”
秦淮梦只以为平昌王府早已经死绝,此刻听到这话,惊愕不低于杜悦溪:“平昌王府居然还有遗孤?”
啪。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淮瑾面色阴沉,定定地站在门外,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冷月。
“三哥。”
秦淮梦刚想上前,秦淮瑾却阔步走进屋中,一把扯起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