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溪一愣:“东西?什么东西?”
“原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因此物乃是亡母遗物,故而必得要寻姑娘拿回。”
秦淮瑾说得杜悦溪却越发迷惘不解。
她离开轿撵的时候的确匆匆,却并未拿走什么东西。
这人难不成是故意要栽赃?
可瞧他的样子非富即贵,何以要栽赃自己一个舞坊的女子呢?
杜悦溪强压心中怒火:“公子救我一命,算是半个救命恩人。我便是再怎么见钱眼开,也绝计不至于要偷偷卷走公子的东西。公子若是不信,只管来搜便是。”
说完,杜悦溪水袖一抚,面露怒色,一双秀眉紧在一处,别过头,仰着下巴,看都不看秦淮瑾。
她如今固然只是舞姬,却有自己的傲骨,绝对不许任何人故意诋毁她!
秦淮瑾上下打量杜悦溪一圈,心中也涌起些许怒意。
杜悦溪从他身上扯走的乃是一串缨络。
此物在宫中自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上面的珠子都是其他各国进贡而来,若是流到了宫外,却是价值不菲。
杜悦溪虽然气质不凡,身手矫健,可她如今沦落风尘,想必诸多事情也都身不由己。
秦淮瑾垂眼沉思片刻,重新望向杜悦溪:“那东西本不值什么银子,不若如此,我给姑娘五百两,请姑娘将那物件还给我,如何?”
这话却瞬间点燃了杜悦溪。
她登时皱起眉头,挑着眉角,一双杏目顿时瞪圆,恼怒地看着秦淮瑾:“我说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来搜身!”
秦淮瑾也不退让,冷色盯着杜悦溪。
二人视线相对,再度陷入沉默。
杜悦溪被他盯得心中越发恼怒。
她冷笑两声,大步上前,摊开双手,死死地凝视着秦淮瑾:“要搜身吗?若是不搜我就走了!”
见秦淮瑾不回话,杜悦溪自顾自地倒数起来:“三,二,一……”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冷月手足无措地站在杜景之身后。
杜景之手里举着一根木棍,稚嫩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气,直勾勾地盯着房间内两人。
冷月身后,秦宇还保持着阻拦的动作。
三人自门口望进去,恰好能看到杜悦溪张着双臂,站在秦淮瑾面前的样子。
其他两人也就算了,冷月却登时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抱住杜景之,捂住他的眼睛,立即转过身。
杜景之不明就里,一边蹬动双腿,一边高声喊道:“你做什么?你抱着我做什么?”
“别吵!”冷月的脸色憋得通红,“前面宜春楼的姑娘告诉我,若是花魁娘子被客人买走了初夜,是要让客人仔细检查一下的。”
这次不仅是杜景之,就连秦宇都别过头,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杜景之顿了片刻,脚蹬得更厉害:“姐姐,不能啊!姐姐!”
冷月死死地抱着杜景之不许他离开。
这小子懂什么?
跳一辈子的舞哪里有傍上一支高枝来得一劳永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