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十几个人居然都倒在地上。
反观杜悦溪,她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回到杜景之身边,手里掂量着木棍,面色阴沉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一干人:“还有谁想上来试试,今日我奉陪到底。”
眼瞧着这等惨状,哪里还有人敢上前随意挑衅?
杜悦溪这才抬头看向二楼。
除了司琴之外,所有姑娘都退后几分,面露惊恐。
“我杜悦溪初来乍到,很愿意和各位姐姐们和平相处,好生学艺。可若是有人想骑在我头上,我劝你们最好想清楚了。”
杜悦溪右手一抬,一支飞镖钉在后院长廊的柱子上,顿时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
姑娘们发出惊叹,顿时寂静一片。
杜悦溪回身拉住杜景之:“你跟我去收拾东西,上楼住。”
话音才落,杜悦溪脑后忽然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身子发软,顿时倒在地上,最后一秒只听到杜景之的哀嚎:“姐姐!”
屋顶,一个黑影默默隐入了月色之中。
黑影翻身下了屋顶,后院墙外早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主子,司琴果真动手了。”
“她表现如何?”
“打伤了几个小二,被那个打手击中后脑,晕倒了。”
“人无碍吧?”
“主子放心,我瞧了,打得不中,估计只肿两日便好了。”
马车内再无声响,停顿许久,才传来慵懒的声音:“回去吧。”
黑影打了一个呼哨,跃身上车,驾车缓缓离开暗巷。
车厢内再度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有话想问。”
“主子,我不明白。京城局势如此,主子该留在京城与那人抗衡,为何要来这地方?”
“平昌王当年满门被灭,只有一女下落不明。此女和那人定有婚约。”
“主子是想寻到平昌王遗孤,断了那人与平昌王府的联系?”
一阵冷冽的笑声之后,男人的声音越发阴沉:“那有什么意思?平昌王活着的时候权势滔天,如今死了不过遗留了些许名声而已。我就是要让他履行约定,娶一个舞坊出来的妓女。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与我相争皇位。”
驾车的男人恍然大悟:“主子是想让这杜悦溪冒充平昌王府遗孤,到时候那人若是娶了她,正妃出身不清不白,便彻底断了他的皇位之路。若是不肯娶她,索性给他扣上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也算是毁了他的名望。”
车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寂静得仿佛从来没有人。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藏进了云里,四周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马车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越发显得夜色清冷。
长袖坊内,杜景之抽泣着站在床边,看着杜悦溪后脑上捂着的白纱布,泪水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刘教司面色不善,坐在床边,时不时询问大夫杜悦溪何时能醒来。
屋中姑娘们跪了一地,独司琴靠在门边,冷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