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拧着眉望着那个,为了自己的弟弟,不顾颜面,卑微到尘埃中的未婚妻,面上又是难堪,又是觉得气愤。
感受到康王的不悦,江挽月心中又担心康王将对她的不满转移到定国公府。
她这会里外不是人,自己爱慕的人抱着别的女人,自己的未婚夫,正眼神复杂带着怒意的看着她。
虽说她不喜欢康王,可她这般做,到底是让康王面上难堪了。
她站在原地如被钉子钉住了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得天旋地转。
墨韶华抱起白荏苒,眼神冷厉如刃的扫了江挽月一眼,“看在定国公和如善的面上,我今日放过你,倘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他抱着白荏苒走出人群,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康王,冷声对着日晷和星尘下令,“今天所有在场的定国公府下人,扔到池子里泡两个时辰。”
大冬日的,扔到水里泡两个时辰,怕是人都冻没了。
听到墨韶华的话,众人吓得赶紧跪地求饶恕。
白荏苒看似柔弱可怜的趴在墨韶华肩头,实则在偷偷观察着康王。
康王自从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脸上难掩愤怒,看出是真的生气了。
墨韶华为何带他来?目的是羞辱他?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安静的趴在墨韶华怀里,任由他抱着走出人群。
走远了些后,她扯了扯墨韶华的衣襟,“王爷,别在我家池子里泡,在我家冻死了多膈应人。”
墨韶华低笑了声,“无妨,那苒儿就搬回去王府住,他们死在这里就死在这里吧。”
江挽月身后是定国公府,未婚夫是他的好六哥,他暂时倒是还有用。
动是不方便动,但是震慑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以后怕是要没完没了的找白荏苒的麻烦了。
白荏苒白了他一眼,又低声道:“江挽月是个疯子,我娘她们还在那边,你就这么抱我走了,那女人又发疯怎么办?”
“我的人也都在,暗处还有暗卫,别担心,tame
不会有事的。”
墨韶华轻车熟路的抱着白荏苒去了东厢,踹开白荏苒的房门,径直抱着她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白荏苒赶紧从墨韶华怀里跳出来,坐到了桌边倒了杯白开水喝下。
听着外面江挽月的下人鬼哭狼嚎的,望了眼旁边在她药柜里翻找的墨韶华。
“你这么做,不怕得罪定国公府的人?”
墨韶华找到贴着伤药的白瓷瓶,又拿了个绷带,走向白荏苒,面色清冷回道:“本王何惧,他们伤了本王心爱之人,该想着怎么跟本王交代才是。”
定国公是太子党,他本就无意拉拢定国公府。
他闹得越不像样子,他们才越不把他当回事。
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回事,他行事就更加的方便些。
拉过白荏苒的手,用帕子轻轻擦拭周围的血迹,满眼的心疼,嘴上却说着风凉话,“你与我打的时候挺厉害,怎么还能伤在了闺阁女子手里?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白荏苒看着他细心的给她的手上药,冷哼了声,“你的那个江小姐是个疯女人,拿匕首架我娘脖子上,我不用手从刀刃把匕首击落,这会就该给我娘收尸了。”
“什么叫我的那个江小姐,我只有你这个白小姐,没有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姐。”
墨韶华这会还有工夫开玩笑,好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事的后果。
“幸好本王来的及时,倘若本王没来,你准备如何收场?”
墨韶华放下伤药,用绷带把她的伤口一圈圈的缠起来,小心又细致,好似在对待心爱的珍宝。
“我根本不把江挽月放在眼里,大不了干掉在场的所有人,带着我家人逃亡,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白荏苒这话说得漫不经心,手上伤口猛的一紧。
“雾草,你不会轻点呀!”
她怒骂了声,抬眸就对上墨韶华那双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