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和常建仁已经被沈安说服了,一心想着怎么在水军里研究发豆子。
……
“上次水军归来,有人进城闹事,殴打了青楼的人,殴打了酒肆的人,还有喝多了,在皇城外哭嚎着要效忠朕的人……此次怎么那么安静?”
赵曙觉得很奇怪。
他甚至都做好了给开封府施压的准备,让他们好歹别对这群有功的将士们下狠手。
可水军此次却老实的和孩子似的。
孩子也没他们老实啊!
想起自己的几个儿子在小时候的调皮捣蛋的劲头,赵曙就觉得有些瘆的慌。
这水军莫不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韩琦也在犯嘀咕,“陛下,他们很老实啊!”
曾公亮反驳道:“太老实了。”
是啊!
那些将士们每次大战回来总会闹点事儿,这次怎么那么安静呢?
赵曙想想,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谁去看看?”
韩琦说道:“臣晚些要见几个人。”
曾公亮说道:“臣还得出去有事。”
包拯摇头,“臣手头上的事多的做不完。”
何为宰辅?
辅佐帝王。
大宋一天那么多事情,宰辅们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查看水军的情况。
至于造反……
他们压根就不担心这个。
就水军那点人,城中的禁军随便一个镇压,保证让他们哪来哪去。
赵曙看向了欧阳修。
老欧阳的眼睛不好,所以事情少。
“臣去一趟吧。”
赵曙点头,心中有些愧疚。
以往他把欧阳修当做是一个混日子的,觉得这位老臣子懒惰,有些油滑。可如今看来,老欧阳还是很勤勉的,只是需要引导一番罢了。
欧阳修喜滋滋的道:“今日太阳微微,很是适宜出游……”
赵曙黑着脸,马上把那些愧疚丢弃了。
果然还是那个欧阳修啊!
初入官场好浪荡!
头发斑白亦如此!
——不知羞!
欧阳修出了皇城,在街面上买了个斗笠带着,和随从说道:“金明池那边有水有鱼,若是再买一套蓑衣穿着更应景。”
随从点头,心中却觉得操蛋。
这是夏天啊!
穿个蓑衣,您这是想捂痱子呢?
一路到了金明池,门子殷勤的带着他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都在船上呢,军主和军侯都在……”
“在船上?”
欧阳修嘟囔道:“不是说在船上都要疯了吗?怎地还舍不得下来。”
没有谁喜欢长期呆在船上,一次出海半年一年后,大抵都不愿意再上船。
“您小心……”
战船靠在岸边,但需要船板才能上去。
几个军士见欧阳修来了,就赶紧迎上来。
欧阳修抬头,茫然看着前方,“好大的水。”
门子笑道:“是啊!是好大的水。”
欧阳修觉着此人听有趣的,就看着他说道:“如何上去?”
门子不知道他眼神不好,就指着船板说道:“就走上去。”
“哦!”
欧阳修干咳一声,门子说道:“相公,该让军主和军侯来接您。”
“罢了。”
欧阳修是来搞暗访的,哪里会弄这个。
他一脚踩出去,只觉得身体一空。
老夫休矣……
“相公!”
门子眼珠子都瞪大了,飞身扑过去,结果抓住了欧阳修的后襟。
欧阳修双手扑腾,竟然抓住了岸边的绳子,几个军士扑上,把他拉起,然后一迭声问情况。
船上还是没动静。
欧阳修怒了。
这是怠慢老夫啊!
他再次上了船板,有军士在前方接应,终于上了战船。
他摆摆手,示意不许跟来。
军士一脸懵逼,只能指着下面的口子说道:“军主他们在下面。”
“在下面做什么?”
欧阳修板着脸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在下面弄?”
他一边说一边下去。
下面就一盏灯笼挂在边上,光线很暗。
欧阳修摸索着走过去,嘀咕着怎么找那些人。
此刻在他的视线内模糊一片……
“打开看看!”
“咦……看着密密麻麻的,军主,好恶心!”
“这就是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