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又是米粥,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嫌弃:“好歹我也是个伤患,就不能给整点有营养的东西吗?比如说,肉。”
“有的吃就不错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能遇见我。”
沈新月坐在他身边,自然的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陆重将嘴里的粥咽下,似笑非笑道:“像我这么好运,无缘无故挨上一箭的人确实不多。”
沈新月停下手上的动作:“你确实应该庆幸,没有这一箭,我也不可能出于愧疚救你回来,况且你这伤势,不差我那一箭。”
“哦”陆重气笑了:“合着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你的救命大恩?那行,你说吧,怎么谢,以身相许行吧?不对,我都已经入赘你们家了。”
沈新月:……
外面不知何时刮起大风,吹的窗户咔哒作响。
房间里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对坐无言。
过了一会儿,陆重自己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轻咳一声说:“这粥味道挺特别。”
“是吗?”沈新月弯起眼睛,一脸无害的说:“里面加了老鼠药,要再来一碗吗?”
陆重牙疼似的咧嘴:“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吃过饭,沈新月起身将碗送去灶房,随即又打了一盆水回来。
这时窗户突然发出噼啪的声音,应该是下雨了。
“你这伤的挺严重,刀伤、箭伤、似乎还有其他兵器,仇家不少?”
沈新月将他的绷带解开,露出里面翻着皮肉的伤口,触目惊心。
陆重会意:“都已经解决了,不会连累到你们。他们……”
“我不想知道。”沈新月将人打断:“你别跟我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懂。”
这回陆重是真的忍不住笑起来。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眼尾微微上扬,形成好看的弧度。
沈新月眼神一凝。
很快她又低下头,认真在伤口上上药,然后熟练的包扎。
将脏水端出去倒掉,沈新月回来后去柜子里面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然后在他相隔不远的地方铺好。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
说着她吹灭蜡烛,躺了下去。
昏暗的房间里,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两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春雨贵如油,没有两天,郊外的大地便冒出一层新绿。
人们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开始忙起了春耕。
镇上也悄悄传出一个消息,每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开始了。
看着对面青砖灰瓦甚是威严的衙门口,沈盈月思虑良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胡家,父子三人连着忙了三天,终于将家里的五亩地给仔细翻了一遍。
因为是荒地,只翻一遍肯定是不够的,下种之前,至少要连着翻两到三遍,来减少荒草的数量。
“我看新月那丫头昨日牵了一头牛回来,家里也没个壮劳力,翻地上恐怕要费些力气,家里头遍翻完了,明儿你们爷几个过去帮着他们一起侍弄侍弄。”
刘素梅将泡好的黄豆放进石磨里,一点一点磨着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