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大婶行云流水的动作,林卿咬咬牙,大喊一声:“慢着!”
正准备杀鸡的林大婶简直被吓了一跳,卡壳般转头看去,只见自家女儿憋得通红的一张脸,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期期艾艾道:“娘亲,等等,还是我来杀。”
她顿了顿,哭笑不得地看着闺女,头上挂着根鸡毛,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就跟做贼似的。
她无奈地把鸡和刀子递给女儿,看她一本正经接过,表情大义凛然,仿佛要干大事般,双眼盯着鸡脖子,目光转成狠狠,最后,呃,实则劲道不太大的在鸡脖子上划了一刀。
林卿紧盯着继续流血的鸡,心里默想着,小母鸡,要不你还是干脆点挂吧,至少少受点罪。
流血的母鸡翻着白眼。这是要挂了吧?抱歉抱歉!
继续流血的母鸡动作越来越慢,几乎不动了。应该挂了吧?祝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了!
可能母鸡也收到了这种怨念,觉得再不死太受折磨了,因为除了脖子那块疼,两只翅膀也要被这非熟练工给拧断了,终于,母鸡挣扎了几下,如愿以偿领了便当。
浓郁的鸡血流到了先备好的碗里,林卿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鸡渐渐停止了挣扎,最终死去。碗里的血格外鲜红,仿佛划不开的红绸,她有一点点眩晕,背后的冷汗跟着阵阵涌了出来。
回过神,她狠命晃了晃脑袋,直到盯着远方的绿,才清醒过来。晕眩感减少后,她又回过头,逼自己盯着这一团鲜红,直到满眼血色,再次晕眩,才挪开看远处,等适应了一阵,再次掉头盯着鸡血。如此反复,她心里悲哀:我真是自虐啊自虐,眼下也没什么好方法治疗晕血症,只能自己简单粗暴的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了。
她心中哀叹一声,如果还是在原来的世界,这个时间的周末,她应该赖在她那套小公寓,翘着二郎腿看“太阳的后裔”,对着宋仲基欧巴流口水,而不是现在逼自己看一滩鸡血!删号重炼的日子是苦逼的,简直是妥妥的杯具。
直到眼睛盯成了蚊香圈,多此反复,终于不再见了立刻就晕了。她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道:哟西,比以前进步了一点点,以后再接再厉。
这个世界已不是原来的世界了,据说她身后大片重峦叠嶂的远山里有满地跑的野兽。她也曾远远看到村里的青壮年打猎归来,为了更好的生存,她这个晕血的毛病必须治好,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可事在人为,总有一日能克服,因为哪有身为农妇,不能见血,不能杀鸡宰鸭的?
这不,她刚杀了个中型的、两条腿的生物!
林卿觉得自己有点窝囊有点勇敢,小母鸡,你就安息吧,以后我会尽量多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