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忙忙跟着侍卫前去迎接,这会儿不是在大魏灵州,顾少钦的的确确是个王,再说有求于人。
顾少钦一身白色的箭袖长衫,头上也未戴冠,如从前第一次在乌金国山中所见,服饰简单仿若普通武修。
侍卫在大门口便单膝下跪,一脸忠诚地拜见。
顾少钦摆了摆手,“孤微服出巡,你且先退下,不必步步跟随。”
侍卫忙以最快的度闪了。
“臣女拜见王上!”卫小歌打了个马虎眼,抱拳行礼,反正没可能下跪。
顾少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是称呼我为顾兄便好,听你这般假惺惺地叫王上,真叫人吃不消!”
嘻嘻笑了笑卫小歌便依言,“顾兄里面请!”
“不必刻意招待,我晓得你这里住的人多不方便,咱们到园中稍坐便可。”
怀着一肚子的纳闷,卫小歌将顾少钦带到园子前方,离池塘不远的小亭中,此地四面通风视野清晰,却很僻静,除了小鱼会泡在池塘里,别人却很少来。
亭中石凳沾着灰,顾少钦挥袖一个潇洒袖风扫去,略抬了抬袍角便安坐下来,“卫姑娘,我是来谢罪的!”
“顾兄是何意?”卫小歌不解问道。
“薛绍奚被送去侍卫大营训练,却叫人违了规矩打伤,此事却与我有些关联,因此不得不来谢罪!”
卫小歌大惊,“薛绍奚此刻在哪里,他的伤势如何?”
“薛绍奚此刻住在宫中,只是不好轻易移动,他受的伤定然会治好,我顾氏的药材十分齐全。”
听口气应该伤得不轻,不过并没有伤及根本,卫小歌略松了一口气,随即便立刻问道:“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缘由,到底是何人伤他?”
顾少钦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家丑不可外扬,你可记得在齐国公府闹了一出戏,因此有些人便心中不痛快想寻你的晦气。我估摸着小阵仗难不倒你,早被你轻易打了,于是便有人将矛头指向薛绍奚。”
难得顾少钦开门见山,将来意道明。卫小歌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来的两拨暗哨,应该是想探探自己的底细,不过已被杀埋了。
“国公夫人应该没这胆量吧?”她试探地问道。
顾少钦满脸无奈,“国公夫人哪能指挥得了侍卫营的人!”
卫小歌皱眉不语了半晌,原来是老虔婆太后下的手顾少钦虽然弯弯肠子多,不过心胸却不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小气的娘?
“就因我打伤了一名口出恶言的嬷嬷,你母亲竟会寻事,不至于吧!”
母亲唉,顾少钦抬手揉了揉额角。
“本是打斗训练,有心之人竟下狠手想要了薛绍奚的命,亏得有人知晓他乃是由我亲自指派,入了御前侍卫营,因此横插一手拦住。卫姑娘,少钦着实心中有愧”
顾少钦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大约是知道卫小歌的习性,十分直截了当。
因薛绍奚伤势不轻,事情传到顾少钦的耳中,随即遣人查询,乃是太后令人杀了薛绍奚。
接下来,他夜半亲自去寻了在太后宫中埋下的暗人。
“国公夫人在太后跟前哭诉,言说你带了一名美貌女子前去见我大哥,此女乃是大哥外室,竟要宠妾灭妻。”
“倒是连累令兄了!”卫小歌带着些歉意说道。
太后新仇旧恨一起报,想必家里守得严密下不了手,于是寻到薛绍奚的头上。
“事情原委到底如何,是否真有一名外室?”顾少钦好奇地说道。
卫小歌无奈道:“我怎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原是要送去乌金国的一名毫无修为的女子,因她胆小所以带在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瞎误会,一来那老嬷嬷十分混帐,二者是因为秦玉灵无意识希望人家当她是“小姐”,而自己是“丫鬟”。
这些就不用解释了。
“看来是位美人为何要送往乌金国,难不成怕万兄收她做小星?”顾少钦略带调侃地说道。
卫小歌瞪了顾少钦一眼,“王上如今是越来越没架子了,竟懂得说笑话了。此事还得劳驾您相帮呢,此女乃是穆乘风的表妹,不晓得宝梁国可有直接与乌金王通消息的方法?”
“我可飞鹰传书给乌金国礼部,自有人将书信转交穆乘风!”顾少钦笑着答应。
将这事解决,顾少钦又忙问起两名侄子的近况。
两个孩子放在这里,免得养出纨绔子弟的心性,当然也是因为齐国公夫人着实不堪,而宫中又有太后。
若不是此地人多混杂,连四妹妹也一并送来。
卫小歌一一回答。
她回到家中还不到二十天,不过据闻这两个孩子最初不大习惯,如今倒是与其他人打成一片,将勋贵子弟的习气去掉了不少。
五岁的顾勤,成日与长富凑到一起修炼,要不是长富与长壮同住一房,他几乎想挤进来一起住。
九岁的顾勋,却比较喜欢与什么都懂一手的唐有德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