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下姓钱,乃是今日当值的门房管事,两位请里头待客处稍稍安坐,拜帖已叫人递了,还得等内院回话。”
“多谢!”卫小歌含笑拱手,没想到今天有可能见到齐国公,倒是意外之喜。
随着钱管事进了侧门,旁边不远就是门房,安坐了片刻就有人奉上茶水。
这一等倒是好等,足足小半个时辰没有人搭理。卫小歌并不以为意,闭着眼调息,家大业大的,当天能回话已经很给面子了,没叫她回去等了七八天算好的。
“是哪家小姐要寻国公爷啊?”
“冯嬷嬷,这个小的也不知晓”
远远就听到一声不阴不阳,年老妇人的声音,卫小歌睁开眼,拿着眼瞟了瞟,却见不是师爷或者是管事前来,而是一名看着五六十岁,一身绸缎的老嬷嬷。
进了门冯嬷嬷便使劲盯着秦玉灵看,刻薄下垂的嘴角,带着明显的鄙夷。
怎么是个内宅嬷嬷?卫小歌皱了皱眉头。
还没等她开口,冯嬷嬷便拿腔拿调,一脸倨傲对着秦玉灵说道:“非是老身无礼,只是我们国公爷不见那些个外头的莺莺燕燕,这位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姐,还是请回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卫小歌无语了一瞬,“你这老婆子是何许人,竟能替国公爷做主,我并非是来”
还没等她解释不是外室前来争宠,冯嬷嬷冷哼一声打断话头,“这是哪家的规矩,与你们小姐说话,你这丫鬟插什么嘴!”
卫小歌愣住,她穿着女子武修惯常的衣裳,想来在旁人眼里是个丫鬟了。
即便自己真是丫鬟,这老婆子本人是个下人,横眉愣眼地冲着显得像“小姐”的秦玉灵难,规矩也不怎么样吧!
她心烦不已,犹豫着是继续解释,还是干脆一脚将老婆子给踢开,当初在齐国公府可是打了不少人,多一个不多!
不料旁边的秦玉灵轻轻咳嗽了一声,带着不亢不卑的态度说道:“这位嬷嬷,你这规矩又是哪家的,我等与国公爷乃是旧识,前来打探家人的下落,你这般留难,国公爷可知晓?”
卫小歌瞟了秦玉灵一眼,顺道跟着来的,真当她自己是小姐了?
冯嬷嬷冷笑,“冒充国公爷的旧识,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多了去,想进国公府还得看国公夫人同意不同意,请回吧!”
秦玉灵脸色一正,“我乃是乌金国郡守之女,此番来此”
“少废话,赶紧滚吧,你要是郡守之女,我就是郡守他奶奶了。”冯嬷嬷满脸不耐再次打断秦玉灵的话头,心想就带着一名丫鬟,落魄到如此地步,还混充上等人。
她话音刚落,不料忽然一只脚迎面而来,“啪”地一下正中胸口,随即她整个人翻了几个大跟头,直接撞到墙上。
卫小歌收了脚,这老婆子就跟个大苍蝇似的,偏偏秦玉灵夹在中间闹腾,本来无一事,结果真成了来国公府争宠。
“啊”忍不住一阵惊呼,秦玉灵心想卫姑娘可真是个山野女子,怎么无端出手伤人,对方显然还是国公夫人身边的有头有脸的嬷嬷,这可怎么办?
冯嬷嬷痛得呲牙裂嘴,半天爬不起来,高呼道:“还不将这女子给拿下!”
还没完?卫小歌柳眉倒竖,撩起裙子抽出枕梦,随即对着桌子一刀砍下去,桌子应声断成两半,平滑的切口,让人望而生畏。
“你这老婆子搞七搞八的做甚,不过是前来来打听弟弟妹妹的下落。曾经在国公府住了小半个月,不知打了多少人,如今个个都皮痒了不成,送上门来让我揍!”
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的冯嬷嬷,又不知死活地大叫,“打死她,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竟混充乌金国郡守之女,带着个武修就敢来齐国公府耍横,打死了由我去国公夫人面前分说!”
“呱噪!”卫小歌皱眉又是一脚。
只听“轰隆”一声,墙壁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老婆子被直接踹到墙外头,不知是死是活。
她心想,当初假扮顾少钦的未婚妻子,杀得人头滚滚,包括德龄公主派来的,还有不少太后的人马。
见卫小歌如此做派,几个已经冲上来的护院,还有先前的门房钱管事,不由得齐齐怔住。
钱管事也算是稍微有些见识,瞧出这柄刀绝对不是凡品,他急忙问道:“姑娘是何人?”
“姑奶奶姓卫,与国主相识已久,现今初到洛京不方便拜访国主,因此前来齐国公府。”卫小歌气呼呼地说道,没奈何只能将顾少钦的名头搬出来。
闹得有些大,钱管事感觉事态严重,况且看手段眼前几名护院完全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他总算看出来了,正主是眼前这名武修,而不是刚才与冯嬷嬷争论的女子。
“姑娘请息怒,容我再去上禀。”
卫小歌喝道:“还不快去快回,若是再让我等上一个时辰,一路杀进去又如何!”
这年头,真得口气大一点,在大魏皇宫她已经领会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