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潜伏,生食塘中鱼虾,数次摸出池塘探查路线,她想杀了卫小歌易如反掌。
顺着最隐秘的路线,只有细微到几乎完全听不见的声响,小五用最快的度窜上屋顶,然后如蛇一样在屋檐下游移。
卫小歌与那个捡来的妹妹住在什么地方,她一清二楚。
将耳朵贴在屋顶上,小五仔细地听了听,竟换了房间!
不过,这点小伎俩可瞒不住自己,按照那女子的习性,必定安居在某个靠着墙的房间内,小五继续移贴着屋顶动身体。
一大一小有节奏的呼吸声,果然是睡得很死。
轻轻将瓦片揭开一条缝隙,尽管被幔帐盖住,她瞧见下方床铺摆着一大一小两双鞋子,此刻应该在安睡。
取出最烈的药,小五以吹筒将毒烟散入房间,只可惜房门敞开,药性不容易留住,量太大也怕被察觉。
等了一阵,下方的人呼吸更加缓慢了,她知道时机已到。
将瓦片又揭开了一些,仅容一人进入,口中含着药的解药,牙齿咬着匕的小五,用一根极细的丝缠住房梁,用最轻的步伐落到地面。
随即身体立刻伏下贴在地面。
离床只有三尺远。
正在此时,床铺的幔帐忽地分开。
一直以双眼盯着床铺的的小五,顿时呆滞了。
心立刻跌到深渊的最深出,冷到没有知觉。
她心目中如天神一般的大人,正冷冷地盯着她,仿佛看一个永不生的死人。
而大人的身侧,则是那名卑贱的女子!
仿佛福至心灵,小五有些懂了,自己一贯杀人的习性,大人哪里会不清楚。不论是查探敌情还是杀心,她永远如附骨之疽,潜伏在敌侧。
她感到极致的慌乱,并非是因为立刻要死了,而是因为在池塘中沾了污泥,身上带着一股腐臭味,大人一定极为不喜。
然而大人的面上并没有往日对肮脏之物的不耐,只有无尽的寒冷。
举起手中的匕,小五没有任何迟疑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此刻不死恐怕会――不得好死!
一道强劲的指风,直击握着匕的手臂,胳膊的筋骨断裂。
“大人,请赐我一死!”仿佛断掉的胳膊根本不是自己的,小五眼中并无任何痛楚之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万人屠摇摇头,“死很容易,但是怎么死却由不得你。说吧,你是如何知晓我与卫姑娘已成婚之事,原本在泰州的你,又是如何知晓卫姑娘的行踪?”
鲁巧耳目聪敏到极点,比自己不逞多让,擅长机关陷阱与反伏击,小五根本无法近身。
并且小五原本在泰州,也就是说有人远远地跟踪这一行人,得知自家娘子落单之后,用最快的度急奔到灵州。
在京城成婚的事,小五又是如何知晓?
要么她在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要么被人所指使,让人寝食难安毒瘤不挖出来,怎能让她轻易自尽?
额头上渗出冷汗,小五整个人瘫软在地,鲁巧审人的手法由大人一手传授,真真是生不如死。可是,若她真说了,恐怕迎接她的必定是生不如死,比凌迟更可怕的手段。
早就隐隐有所感的卫小歌,此刻也瞧出其中的门道。
小五不可能对万人屠不忠心,所以并没有私自培植了自身势力,但是她的愚忠却极有可能让她干一些很蠢的事。
应该是与外人勾结!
卫小歌忍不住问道:“是岐郡王?难道你和他达成了协议?”
她这一句话说出口,却仿佛点燃了小五心中那如火山般的仇恨,“贱婢,全是因为你,若没有你,我便能一生一世,鞍前马后追随在大人的身侧。”
真他奶奶的太心理变态,卫小歌面带讥讽地笑了两声。
“你号称一心为了大人,却做出如此让他深恶痛绝之事,可见你这忠心有限。与敌人勾结,陷大人于危机之中,此刻因害怕被惩罚,敌方是何人都不敢说便要立时自尽。你的卑劣,真真让人叹为观止!”
算不得锋利的言辞,却仿佛如利刃刺穿了心脏,小五捂住心口,眼中满是痛苦。
“大人是我心中的天神,我从未想过害大人,是你将危机带给了大人,全因你一再忤逆岐郡王。”
卫小歌冷笑,“放屁,大人既是天神,什么郡王能让他放在心里,分明是你希望大人一世孤单,无人相伴,身边只有你这卑微的蠢货!”
卑微的蠢货真是如此?小五瞧着面无表情的万人屠,仿佛在他的眼神中读到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