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长贵还在隔壁房间呢!”
长贵并没有躲到什么地方去哭,没多久便回房歇息。
穆乘风微微一笑,却是传音。
――这般他便听不到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懂得传音了不起啊!卫小歌不忿,她忽然想起知微也是懂得传音的,自己是法武齐修,保不定能学会这个法门。
见卫小歌一脸不以为然,穆乘风顿觉有趣,将那只小手牢牢握住,放在自己心口。
他的心跳得很快,羞怯的,不止眼前的姑娘,这一生他自己还从未这般放肆过。
想来,君子守礼,却不需对着心爱的女子拘泥。
掌心下是穆乘风跳动得十分快的心,卫小歌不禁莞尔,穆乘风还是从前那个腼腆的男子!
“来年开春,我们在院中种一株梨树可好?”穆乘风轻轻说道。
“你不打算传音了么?”卫小歌笑道。长贵肯定竖着耳朵在隔壁听着,她已经听到细微的动静。
“长贵往后会来探望,等梨树结了果子,可一起品尝。”
穆乘风当然知道长贵在听,不过正因为隔壁有人,他才能安心呆在卫小歌的房间。
不然瓜田李下,毫不避讳,岂不是浪荡子所为。
不过似乎还是难逃掩耳盗铃之心。
穆乘风想想,此刻大约不需过于拘泥吧!
一株果树要长到结果子,需要很多年,在这烛光摇曳的温馨之中,卫小歌的心却是猛地一沉,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
不舍得长贵长富他们,也不舍得穆乘风。
――原来不是不想嫁,而是只想嫁喜欢的那人。
不管怎样,尽力而为
次日一早,卫小歌醒来,见穆乘风并没有睡,一直坐在床头。
而胸前被厉行渊打穿的伤口,几乎彻底痊愈。
虽然觉得穆乘风这样耗费真气不妥,万一有大事生,还需要他出手相助,但是她却不觉得应该说什么。
即使考虑不周全,但是人家好心好意的,张嘴就泼一盆冷水下去,傻子才这么干呢!
“大哥你一夜未睡,先歇息下,我先去做些朝食,等吃过再睡吧!”
舍不得放开卫小歌的手,穆乘风却觉得能吃到她所烹饪的食物,却是一件美事。
他含笑说道:“甚好。”
桌上摆着添加了红枣的清粥,一碟看着稍微烧得过头的藕,刀工却是很好,切得薄薄的,一碟黑乎乎的茄子,一碟现买的酱肉,还有一盘略显油腻的鸡蛋煎薄饼。
长贵略皱着眉头,用筷子扒拉了下蛋饼,“好硬!姐你做菜还是与从前一样难吃。”
卫小歌嘿嘿笑了两声,“柴火烧得旺了点。”
粥熬得还算不错,她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穆乘风并不挑剔,很愉快地吃下两碗粥,两张饼,菜肴也吃了不少。
活生生的鱼都吃过,只是他也没想到卫姑娘的烹饪水准,仿佛与贤妻良母相去甚远。
然而,他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略感困惑。
竟然将菜做糊了?
长贵又嘀咕道:“没有我给你烧火就是不行!”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卫小歌白了他一眼。
长贵抬起头,不解地说道:“咱们如今有银子,出去买些好吃的,为何要还要自己做?”
卫小歌却是脸色一红。
本来已经打算出去买,提着荷叶包好的上好酱肉,却突然觉得这般可不大好。
即使做得不好吃,也是一份心意。
在邑县都是长贵在灶前烧火,该大该小,掌握得极好,卫小歌心想,往后似乎还得多问问段添财,总不能往后真嫁人了,连像样的菜都做不好。
穆乘风听到长贵这般说,心头却是一酸。
表弟应该是过了不少苦日子,只是卫姑娘这个“奴籍”姑娘,却不是不懂得做菜,想来从前的身世有些离奇也未必可知。
只是她不肯说,从前不解释,如今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罢了,还是不问了。
自己一次一次的欠了她,若再惹她着恼,可真无法挽回了!
吃罢饭,长贵拔腿就要溜,卫小歌却是一个纵身,一把抓住长贵的衣领。
“洗碗!”
“姐!你都多久没见到我了,弟弟是这么疼的吗?”
“长贵,你都多久没见到我了,姐姐是这么尊敬的吗?”
一贯习惯耍赖皮的长贵,在外人面前习惯藏着掖着,可是穆乘风面前却是没有避讳,卫小歌心想大约是觉得这位是“表哥”是亲人,因此一派孩子气。
又开始装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