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片刻,便拿腔拿调,念了一。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前面两句和后面两句,根本就不是同一,可是她压根就不记得,只能掐头去尾,凑在一起。反正和雨有关,想必这些妖怪也未必晓得。
狐姬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歪着头想了想,“仿佛没押韵啊!听是很好听,也很容易懂。”
这是个好问题,的确没押韵,卫小歌顿时一脑门的汗,“这个,受伤太重的缘故,精力不佳,倒是没注意。我再想想”
不就是押韵嘛,这还不容易!
她琢磨了一阵,便将后面的字瞎换了两个,缓缓念出,“不如,后面两句,改为‘夜来风雨斜,花落到台阶’。”
狐姬顿时喜出望外,笑嫣如花,“果然好,这一改就对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生。夜来风雨斜,花落到台阶。听着就十分上口,卫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诗词?”
“有倒是还有,不过”卫小歌以拇指,搓了搓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狐姬虽然不太懂这个动作的真正含义,不过却是听明白了这位姑娘的话外音,忙从胳膊上又撸下一个白中泛着青的玉镯子,然后再次套到卫小歌的手腕上。
你到底胳膊上戴着几个镯子啊,也不怕互相碰来碰去,给碰碎了。
不就是诗词嘛,卫小歌清了清嗓子,略晃着脑袋又轻声念了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的韵脚总没错吧,她满满的得意,人家李白的静夜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好诗啊!狐姬心中喜欢之极,默念了两遍,记在心里。这样的诗词抛出来,保管让那些多情书生们吃惊。不过诗词这种玩意,念给虎王听也是对虎弹琴,白费精神。
而且,意思也不大合适,虎王蠢归蠢,这么直白的说想家,他绝对会暴跳如雷。
倒是可以不花钱白赚一,想到这里,狐姬顿时微微蹙着眉头,“不是姐姐我不喜欢这,不过大王听了必定不喜。我原是桃花山的妖,被虎王看中,带了回来,若是念了这诗,大王还当我不喜欢虎啸岭呢!还是再换一吧!”
“嗯,姐姐的意思我懂,是我的疏忽!”
果然是啊,谁念这诗,虎王估计都不大乐意听,分明就是思乡,想离开这个虎窝。卫小歌顿时又是一脸的汗水。
她原本就不记得什么诗词,这年头,大家记得菜谱也未必记得诗词,无关民生问题,能搞出几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他的那些,都是两句或者一句的。
什么“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还有“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反正不记得是哪里来的,肯定不是同一就对了。
见卫小歌苦苦思索,狐姬略加犹豫,又红着脸说道:“床前明月光,这句很好,和床有关的。如果卫小姐能将后面改改,最好改得稍微吸引人一点。不要太幽怨,喜气一些,咱们话也不用说得那么透,哎哟,我都害羞了。”
床前明月光,与床有关
这话还说得不够透么,害羞个屁!卫小歌忍不住心中鄙视,你个狐精,不就是想要一小黄诗么。
不过她还真听说过那么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法,这种段子似乎还蛮多的。
真要念出来,还真受罪啊。
硬着头皮,卫小歌豁出去了,咬着牙齿念。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闻香。
“好诗!”
一句充满愉悦感的暴喝传来,震得桌子上那一大碗银耳羹晃了半天,声音却是从门外面而来。
卫小歌简直想立刻变成个隐形人,两行传说中的清泪,缓缓滑下腮帮子。
虎王来了!
一小黄诗,还让这头禽兽虎给听到,她这是找死,还是找死呢?
随着虎王在闺房大叫一声“好”,便听见沉重而有力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这头迈进。
卫小歌又是惊又是惧,简直从未觉得这么难熬。
倒霉的念了这么样的一诗,这简直就是对这头色虎出邀请。诗是卖给狐姬的,还没来得及叮嘱狐姬不要透露,却已经被揭穿了老底。
说来说去,还是丁土的烂任务。
要不是为了做那个青楼卖诗词的垃圾任务,谁会干这种没廉耻的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