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眼即过,转眼差不多就快两个月了。
这天下午她正在房中腾挪打拳,将刚学了点皮毛的纵云梯慢慢融会贯通,不料房门给捶得“嘭,嘭”作响。
卫小歌拉开门,见长贵满脸惊慌地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她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长贵并不是个遇到小事会惊慌的人。
“长富长富他给人抢走了。”
“不是吩咐你这些日子不要出门么?给我说清楚!”她那一颗心顿时跌到谷底。
长贵跺了跺脚,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急忙地说道:“姐,我原是在家里,外间有吹糖人的叫卖声,长富听到个‘糖’字,就不依不饶地要买来吃。因此便带着他出去,只打算买了糖人就回来。
那晓得忽然窜出三个和尚,将我一把推倒在地,抢了长富就跑。我本要追上去,结果被卖糖人的老头给扯住了,等再看,已经不见长富的踪影”
卖糖人的莫非是与和尚有勾连?
卫小歌心绪乱成一团麻,急急忙忙又问了几句。
长贵将先前听到的事快地说了一遍。
因为国师无月禅师,在王廷地位十分尊崇,国主对他言听计从,因此僧人在乌金国的地位十分高。连打死了人都用不着偿命。
这几年来,不知为何僧人时常劫掳幼儿,据说是拿到佛前供奉。至于幼儿到底去了哪里,压根没有人知道。
此事在邑县已经屡见不鲜了。
倘若家人追上前讨要,运气好则被打个重伤,更有不少人白白送了性命。因此邑县的老百姓们,向来都将自家幼儿藏得死死的,从来不会带上街,生怕被僧人抢了。
便是这样,还有恶僧经常上门强行“化缘”,带走小娃娃,只留下哀泣的爹娘老祖父祖母等人。
那卖糖人的老头倒是一番好心,生怕长贵一个小孩子不晓得事,跟上去反遭毒打,到时候说不定又多一条人命。
当时几个街坊上的三姑六婆也出来了,七嘴八舌地,劝长贵千万别与那些和尚们作对。
“姐,我看那三个和尚不是会武的,咱们杀上门,将他们给灭了。”长贵杀气腾腾,大声说道。
瞪了长贵一眼,卫小歌没搭理他的叫嚣。
虽然一声不吭,不过心中的怒火同出一辙,手指捏得作响。
前有九幽鬼婴,穆乘风被设计,这会儿又是恶僧抢夺幼儿。处处都是无月妖僧的影子。
最怕就是抢夺幼儿与炼制什么鬼婴有关。
竟然是女扮男装的最后一天,卫小歌忍不住抓狂。如果穿着男装,出门却被人说是女子,根本就来不及重新做“女扮男装两个月”的主线任务。
明明是个女子,再怎么装也是女的,难道全世界的人都瞎了眼看不出来么。
眼下只剩下四十一个光环功德点,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多月的寿命。
长富怎么办,肯定又惊又怕?让他在恶人的手里多待一天,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或许她还没将心思难测的长贵当个真弟弟,可是长富却是如假包换,十分善良可喜。
一想到经常笑得憨傻,举着个勺子给她喂饭的长富,卫小歌心急如焚。
佛前供奉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什么事都有可能生。
别给折腾成九幽鬼婴,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污血满地,尸臭弥漫,稻花村山洞里那副令人作呕的恐怖景象,如刻在脑中似的,她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