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汉忙忙碌碌的,虽然挺开心,可我的内心还是很孤独的。』看到鲍帅感觉像看到亲人一样。可能我的内心里还是需要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的,一个有苦时可以吐的朋友。
鲍帅这时也碰到事了,也找不到可以倾述的朋友,我们两个那时一拍即合,从那天开始,他天天给我短信聊他在sh遭到的不公平待遇,聊他们sh公司经理怎么压榨他,怎么不懂装懂乱指挥。我跟他聊杨晓飞的趣事,聊我怎么跟客户沟通,聊收货时遇到的阻碍。
忙碌,又没有纷争的时间过的就是快,转眼快过年了,公司各地的员工很多,大部分都提前走了。我是东北边境地区的,回家火车转汽车的要四天时间,来回就得八天时间,休息一周时间回去的话就在路上折腾了。我申请留下来值班。鲍帅也是东北的,他也不回家过年,不过他没有值班,可以到处去玩。
郝经理是hn的,一年没回家,想媳妇孩子了,早早交接好工作后就走了。我一个人留在武汉公司,因为那时成都到sh的汽运还没有停,途径武汉的时候还需要卸货,有时早上很早车就来了,有时晚上过来。我再住在宿舍就不方便了。我花了两天时间自己把行李、床都搬到办公室的会客室去,这样司机来了一敲大门,我就能起来给他们开门。卸货,我力气小。让司机自己卸。货物少还好说,多的时候气得司机直叫说:“以后打死都要生个儿子,女孩子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有四天过年,鲍帅到了武汉,我让他住宿舍,我住办公室,每天在办公室后面的食堂烧饭给他吃,白天带着他去武昌各地去玩,他没问过我家里有什么人,为什么不回去过年,我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公司的不愉快我们自动忽略,谁也不谈及。
腊月二十八那天,他带我去市把过年的食物都买齐了,坐下来跟我说:“过了年初三,老板要在成都开招聘大会,全公司员工都可以去竞聘,我想去竞争sh车队总队长,你看怎么样?“我估计这个问题他可能想好久了,问我只是想让我肯定一下他自己的做法是对的,树立一下他的信心。我一听就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甘于现状。我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其实成都招聘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郝经理特意找我谈过,他鼓励我去竞聘武汉公司分公司经理职位,他过了年就要调走了。可我不想担这个责任,我只想在这里混日子,做商务拿提成,有时工资比经理都高,还没有什么责任。我以为鲍帅的想法跟我一样,所以他来的这几天我就没跟他提,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想法,鼓励他去试试也不错。
当天下午他在办公室准备讲演稿,反复练习。晚上跟我说,我不能跟你在这里过年了,我想提前去成都看看,联系一下老朋友,多拉些选票。我一听眼泪就出来了,商人重利轻薄义,男人为了那点野心也可以轻易的说离别。亲情,友谊对他来说也是可以随时抛弃的东西。我抱着他哭了一会,没有说不让他走,他也没有说留下来的话。第二天一早我就把他送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车上他短信给我说:车上人很多很挤,坐在硬座车箱,让他压抑的想跳车,我安慰他:忍忍吧,想想你美好的未来,很快就到成都了。末了我还给他了个笑脸。其实笑脸的时候我的心是在哭泣的。刚刚感到点温暖就这样没了。我又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