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不良之处。”方皓泽想了想,老实回答。如今定江堵水工程,就是要在洪水季来临前完成主体结构,谁知道洪季突然提前,不但对工期有影响,更有加剧洪水过境流速之势。
皇帝听完,“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看着首相顾长山:“通知沿江各州,做好防汛工作,若要是水患过大,那就安排好泄洪地区,各州要分派灾民。”
“皇上……”顾长山听完了命令,张口喊了一声,意味深长。
他知道皇帝的命令,其实已经很明确。虽然一方面问定江治水工程对洪峰的不良影响,另一方面却又要通知各州做好灾民救助准备。
皇帝这是宁愿牺牲沿江的百姓,也要将定江水患治好。
“臣散朝后就去准备,将会同工部、户部等商议出详细章程,再报给皇上。”顾长山恭敬回答。
“如此甚好,无事散朝吧。方爱卿速速去往定江,工程一事也要尽力而为,若是洪水过大,可暂时停工,但不能叫堤坝垮塌。”皇帝盯着方皓泽认真说。
“臣知道了,谨遵皇命。”方皓泽心里也犹如明镜。
一场早朝就在这种情况下草草结束,皇帝原先借着方皓泽的自辩敲打了有异心的官员,后来又演变成定江事变,方皓泽临危受命。
白玉京中朝堂上风云变幻,定江上游靠近源头不远处,也是一番紧张的气氛。
浩浩荡荡的定江,河道广阔,远处有一道明显的洪峰,正缓缓地向下移动。
定江边也有零星的人,都是附近州县派驻到此处的守堤人。春江水暖鸭先知,定江洪水提前的消息,就是沿岸州县百姓发现的。经过层层上报,最终才传到天子的耳中。
此时,一位年约五旬的守堤人正紧张地看着洪水过境,他死死地盯着洪峰,后者每移动一分,都叫守堤人捏着一把汗,手里一杆烟枪几乎要被捏断了。
由不得他不担心,堤坝下面可是家中十口人全年的口粮,这时正是水稻出谷的时段,要是一受水淹,几块田地就是颗粒无收的局面。
“老王,这洪峰从昨夜到现在,终于快过完了,你整夜没有睡,快去歇歇吧。”身边一位老乡关切。
“不了,眼看着洪峰就要过去了,我们这一处河堤终于保住了。”被唤做老王的守堤人缓缓将目光看向远方。
“前方就是天临峡了,这一次洪季提前,定然是水神显威,过了天临峡后,两岸的堤坝怕是保不住了。”说罢,老王长叹一口气。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这段堤坝不破,今年的收成不被淹,就是万幸了。半月后雨水一至,可还有一场洪水要过呢。”身边的老乡也摇头叹气。
“是啊,定江边土地虽肥,十年却有九年淹,真是苦啊。”老王面露愁容。“听说天临峡过去,朝廷正在大力治水,希望今后定江水患能有缓解。”
“你说的不错,这次治水可真是轰轰烈烈,连县上不少读书人都纷纷议论呢,说是国朝少年天才在主持……”老乡眉飞色舞地聊起了八卦。
“要真是能治水成功,我们就给那朝廷大官烧香,还要给他立生祠。”老王磕了磕手中的烟袋,满脸期冀之色。
(抱歉了,更新会慢慢恢复。最近身体很差,连续几个月没休息好,现在久坐站起,眼前都发黑,时常头晕,迫不得己停了几天。本书不会太监,会满百万字完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