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名越众而出的呼喊,令在场所有人侧目。一阵窃窃私语,也在各自的小圈子里开始了。
柴川先是看了看祁名,这少年目不转睛与他对视,脸色板着,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站的倒是挺直,气度竟是出挑无比。从众目睽睽下的气度来看,不愧于祁家的姓氏。
柴川又把眼光转向远处的祁平陵处,这位祁家实权公子,好似也对这变故有点茫然。且眉头皱着,似乎也在寻找对策。
两下一望,柴川心了有了底,他挺了挺腰杆,张口就要话。
“祁公子此言差矣。”柴川还没开口,没想到被质问的对象,姜家尚余就第一时间反驳,丝毫不愿落在下风的感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至圣学院开天下先河,没有人能在扬名机会面前把持的住,更旷论十几岁的少年呢。本来,按照姜尚余善忍耐的性格,面对这质问肯定不会反抗,多半是等柴川或其他人话定调后再行分说。
但此刻姜尚余的识海深处,平田一直看着呢,刚刚那句话,就是平田在潜意识所稍微施加影响的结果。
这并不是平田的任性,他知道尽管可以影响姜尚余声,但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是姜尚余这个马甲。平田之所以敢声,是因为他知道何为大势,因为七十二子名单已定无法改变的基调,也明白这只是祁名少年心性下的妄为和不顾大局。
平田此刻无视潜意识所中太一略显惊愕的表情,径自说着:“在礼乐中,编钟响代表开始,而我和袁杰踏着开始的钟声而来,为何被祁兄说成是迟到了?……”
随着平田的话语,明面上的姜尚余也跟着开口说:“在礼乐中,编钟响代表开始……”
姜尚余不知道平田在识海深处的指挥,他还为自己的临场挥稍微自得,继续开口侃侃而谈:“礼者,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若无礼,则手足无所措,耳目无所加,进退揖让无所制。既然此前公布七十二子名单已定礼为由编钟开始,我们不但没有迟,反而恰到好处……”
祁名一听,就知道姜尚余是在玩文字游戏,不过他也不怕,至少在临江城,祁家还不用怕什么人。想了想,祁名决定换一种打法。“是否迟到失礼暂且不说,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姜兄。当初祁、姜两家争汝,姜家让我们流了多少血,平田大人未追究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可你们应该知道廉耻,小人何以登我大雅之堂。”
这番诛心之言,顿时像在大殿中投了一枚炸弹般,哄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实际上,这才是祁名针对姜尚余的原因,祁家与姜家的战争,对双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伤疤,转生过来平田对祁家并没有多少感情,可祁名作为批来临江城的祁家人,其亲朋好友就有不少人死在那场战争中。
这话一出,柴川的脸色变了,祁平陵也若有所思,甚至点了点头。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尤其是以柴川的城主位置,在这场辩论明晰之前,不好下结论。对柴川来说,应该是最后和稀泥的说一番,但祁名咄咄逼人,让大家都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