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环肃容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师虽然是化外之民,却也知道这些道理,怎么会因小忿而废大事呢?你们快些出来吧,别让老师等急了。”说完,她又是匆匆出去了。
等所有人换好衣服,一个士兵问道:“将军,我们怎么走?”
鲍出叹道:“蛮夷之人尚知礼义,难道我堂堂天朝上国之民反而不知羞耻么?你们要出去就赶去城门和他会合吧,我是一定要杀上城头与陈到再战一场的,出出昨天那股鸟气。”
几个士兵对望一眼道:“将军豪勇,难道我们就是胆小鬼?昨天都是因为手无寸铁才被他们轻易擒住,我们也是心中有气,今天当追随将军左右,杀敌军片甲不留,虽死无恨。”
鲍出带着人刚走到巷道上,还没能适应扑面而来的灿烂阳光和新鲜空气呢,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叫道:“你们几个家伙上哪去?给我站住。”
士兵们都是微微变色,鲍出却是镇定自若地看着跑过来的一个都伯,轻声问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都伯看了看鲍出身上的军服,气得鼻子都歪了:“混帐,你们是谁的部下?居然连长官都不叫。刚才陈将军的兄长命令所有人上城防守,你们几个是躲到哪里去了?来人,把这几个偷懒的家伙带到城墙上去,可别让他们溜了。”
看见鲍出没有任何动作,跟着他的那几个士兵也就木木地没有任何反应,被人在手里塞进长枪,再推推搡搡地送上城去了。都伯看见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样呆呆傻傻的兵,到底是谁招进来的?不狠狠操练一下,就算上了阵也不过是炮灰而已。算了,懒得管他们了,我还是继续去找剩下那些偷懒怕死的家伙吧。”
原来为了配合风魔师徒在关里的行动,秋明一大早就带着黄忠典韦来到关前一箭之地,也不骂阵也不攻城,却张起木榻呼呼大睡起来,补足昨天晚上缺的觉。
陈群虽然智计过人,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不知道秋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也不敢大开关门,只试探着用绳索垂了几个不怕死的下去,让他们走近了看看动静。秋明典韦还是继续鼾声大作,黄忠却一振而起,嗖嗖嗖几箭把来人都射翻在护城河里,又再倒头大睡。
陈群本能地感到秋明这是在使诈,可是无论哪本兵书都没写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破,他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慎重行事,把关城里的兵都调上来防守,等陈到睡醒了再作商议。
鲍出他们和别的兵痞一样被分到了城墙上最危险的几段,从他的位置看下去,正好看见秋明典韦黄忠三人睡得香甜,他腹诽一声,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过了一会,城内传来一阵喧哗,刚才见过的那个都伯急匆匆地冲了上来,大叫道:“不好了,牢房里面闹鬼了,杀了一个,还吓昏了一个。”城墙上的士兵都有些慌乱起来。
陈群喝道:“不要慌张,到底怎么回事?”都伯把情况一说,陈群马上道:“牢里的犯人都被救走了?这不是鬼,是细作干的。立刻封锁街道,加派人手看管城门,另外”,他看了看都伯:“那个吓昏瘫软的看守,让他尽快振作起来,到处认认脸,看看那些越狱的家伙是不是混在人群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