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坳的空地里,并排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
貂蝉一边学蔡文姬的样子做着针线,一边探头往山上看:“那家伙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蔡文姬笑道:“你呀,当面对他又打又骂的,背后又这么念着他,何必呢?你平时对他好点不就行了吗?”
貂蝉嘟起嘴道:“谁叫他那么惹厌,居然不声不响又订了一门亲事,张妹妹这一头还没定下来呢。姐姐,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蔡文姬微笑起来:“生气嘛,总是难免有一点的,不过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他始终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他拿了主意就好,我们做女人的,重要的是三从四德……”。
貂蝉的嘴嘟得更高了:“又来?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在外面三心二意,我们就要三从四德?姐姐,你可是大妇,如果不管住那个家伙的风流秉性的话,只怕他以后往家里带的女人越来越多,整个邓州都会住不下的。”
蔡文姬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气鬼,明明是你自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非要拉上我,说吧,你打算怎么管他呢?”貂蝉想了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两女顿时笑作一团。
在旁边的马车上,高览正叼着草棍仰面望天。
背后的布帘拉开,一身素裙的甄宓怯生生地道:“刚才外面很大的响声,大叔,是死了很多人吗?”
高览斜着眼睛看了看她:“你还那么小,外面打得再厉害也不关你什么事的,再去睡一会吧,睡醒了就都结束了。”
甄宓却从车厢里跨了出来,挨着高览坐下,忽然幽幽叹道:“大叔,我会死在这里吗?”
高览吐出草棍,笑道:“怎么可能呢?你这么小,又这么可爱,没有人会想要害你的。而且,你真的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吗?”
甄宓支起双膝,把头轻轻搁在膝盖上:“我不明白,可是我真的很怕死,大叔,我会死在这里吗?”
看着甄宓稚嫩而精致的脸,高览恍惚间忽然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眼前所见是一个同样稚嫩而精致的男童,带着艰涩的笑容对自己道:“哥哥,我会死在这里吗?”
高览轻轻地摇摇头:“不,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张宁施展出风之叹息后,有了阿兹塔克的指引,一行人加快了前进的度,很快就来到了墓道的底端。曹操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可是并没有出言询问,只是经常眯起眼睛打量秋明的背影。秋明现在也懒得向曹操解释,这墓里的离奇事物太多了,只怕说了他也未必肯信,只好等出去以后再说了。
在墓道的尽头,是一幅真人大小的梁孝王壁画,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几个不之客。在壁画前方两侧的石座上,各放置有一尊三尺来高人面兽身的镇墓兽,都是双耳大张,怒目圆睁,似要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