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吓了一跳,这可是当朝太子哇,号称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天子社稷,平常哪得见他跪倒?这么想一想,自己跪那么一会,好象也不算亏了。
他正在用精神胜利法麻醉自己,忽然偏殿的门一开,一位银的老妇人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闯了进来。她一看见何皇后便叫道:“何莲,你果然躲在这里。”
何皇后行了个拜礼道:“太后万福金安。”董太后冷哼一声:“当着面就万福金安,背后就不知道怎么编排我老太婆。哀家问你,你对小子协做了什么?”
何皇后做出委屈的样子:“不过是给他送了一碗参汤而已,太后何必大惊小怪?”
董太后冷笑道:“大惊小怪?前几年他母亲不就是吃了你送的饼才一命呜呼的吗?哀家警告你,现在这可怜的孩子是由我来照管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何皇后忍气吞声地应了,董太后忽然眼神一凝:“小子辨,你如何跪在这里?莫非皇后也来折磨你了?”
刘辨立刻大声道:“只因孤一时起龙阳之兴,母后特来训斥于孤,孤已受教了。”
董太后微微一怔,做娘的因为这个事情管教儿子,她作太后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汉家天子多有分桃断袖之癖好,董太后人老成精,早已见怪不怪了。她出言宽慰刘辨道:“龙阳乃高士雅兴,倒也不为大错,只是你年纪尚幼,不可因此玩物丧志,还是要多把精力放到唐姬身上来。”
看见刘辨乖巧地点头,董太后高兴地道:“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她又看看一旁跪着的秋明:“这就是你的幸童么?”
秋明悚然一惊,却看见刘辨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骂:“你才是幸童,你们全家都是幸童,我自有娇妻美眷,谁来和你玩雌伏的把戏?”他正要振臂而起,何皇后却以充满威胁的目光瞪着他,秋明只好忍气吞声,暂时雌伏一把了。
董太后以专业的眼光审视着秋明:“虽然涂满了胭脂,但是脸上棱角太分明,不够俊秀;唇脂也沾染太甚,失之艳俗;肩摇背斜,腰粗臀细,不是个好的幸童呢。”
秋明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幸好董太后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追究下去,只劝慰了刘辨几句便道:“皇后,你随我来,哀家还有事问你。”何皇后不敢违抗,只以眼神示意刘辨尽快把秋明送走免生事端,便匆匆跟着董太后走了。
等到两后出了偏殿许久,秋明听得外面再无动静,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口气一泄,他感觉到两条腿好象万针穿透,疼得好象不属于自己的了,再也维持不了跪着的姿势,就地坐了下来。
刘辨怒道:“大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殿前失仪?”
秋明无力地摆手道:“我的腿都要断了,实在是跪不动了,辨皇子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让我休息一会。”
刘辨看见他一脸的胭脂红粉,拊掌大笑道:“孤怎么会杀你呢?你可是孤的幸童。”说完,他也不管秋明脸上分明的羞愤之色,大叫道:“傅离子,傅离子。”
先前那个小太监一溜小跑着应声进了偏殿,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