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拱如虹月般架在湍急的赵河上,桥面不宽却很是湿滑,吴敦小心地控制着马车对岸挪动着。在他们后面,追兵已经聚集到了两三千之数,正在郑宝的指挥下向石桥围拢过来,魏延手持长枪牢牢守住桥头,催促着吴敦加快过桥。
吴敦虽然也满心焦急,可是拉车的驷马却似乎被桥下奔腾的流水声吓软了腿,只能一步步缓慢前进着。秋明几乎感觉不到马车在移动,忍不住又要探头出来看看究竟。
呼的一下,从桥下翻出四名手执长刀的黑衣人,从左右两侧分别扑向几乎是停在桥中心的马车。这一下事出突然,魏延惊得高声大叫,却完全来不及再冲回桥上。
嗖嗖两箭飞过,从左边蹿出的两人几乎是同时中箭,又被凌厉的劲风带出桥外,惨叫着栽入桥下河中。吴敦咬牙挥手甩出马鞭,缠住其中一人的脚踝,狠狠地把他拉下桥面,另一人却高高跃起,手中长刀狠狠往车厢里搠去。
扑的一声轻响,这个黑衣人感觉自己好象刺中了什么朽木败革一般,抬头一看,半空中一个蓝色透明的怪物满脸痛苦之色,死死揪住刺在胸口的长刀,挣扎了一会,终于化作许多蓝色碎片随风而散。
黑衣人虽然内心惊骇,却又抽回长刀,准备再次向车厢内行刺。可是被阻了这么一下,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离得最近的秦谊先挺枪杀到,虽然本事不济,却也总是缠得黑衣人无法痛下杀手。只缓得一刻,黄忠连珠箭又到,立时把这两人也射杀在桥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在秋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之前,四名死士已是魂断石桥。在黄忠魏延的大声呼喝下,吴敦狂似地甩着马鞭,总算把马车赶了过去,到得终于踏上对岸的土地,吴敦满脸是汗,双手双脚都是不停地颤抖,显见也是吓得狠了。
虽然过了桥,可是几匹驷马都已被马鞭打坏,眼见着不能快奔跑了,黄忠令吴敦赶着马车先走,,自己和魏延守住石桥,能挡得住一会就一会。秋明借张玉兰之口对秦谊道:“势危矣,秦将军请快马赶回宛城,请秦太守兵来救。”
秦谊看了看河对岸,又看了看小道姑,摘下玄冠摔在地上道:“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逃阵而苟活?”便令一护卫前往搬兵,自己却牢牢守护在马车周围。
秋明没有管他,却问张玉兰道:“刚才挡了长刀的那个,是什么怪物?”小道姑被他一问,眼泪汪汪地道:“那是人家养了好久的符鬼,没想到一刀就被人捅死了。”秋明马上安慰道:“不用哭,等此间事了,我陪你一起养符鬼,能养多少个就养多少个。”
此时对面黑压压地已经看不清有多少追兵,虽然被黄忠长弓锁住石桥,可是他们人数众多,不一会就在赵河上搭起两座浮桥,分两路向秋明的马车追来。黄忠魏延恐秋明有失,只好放弃石桥,护着马车且战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