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掩嘴儿一笑,又对着旁边一个红衣女人使了个眼色。
红衣女人提着裙摆,连忙跟了上去,娇声连连:“公子,等等奴家呀~”
殷九弦欲哭无泪。
“你撒手!”
苏娘力气却大得很,直带着她往长廊入口而去:“公子,我知你不愿待在这烟花柳巷。”
她眼中雾气氤氲,鼻尖一红:“可奴家若是不能伺候好你,妈妈定要扒了我这层皮!你就当发发善心,到苏娘的屋子,喝喝茶吃些点心吧。”
殷九弦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鸨,虽然笑得跟朵老腊肉似的,但眼底的狠劲儿是浸染多年的。
眼下卞洲城已经宵禁了,她就算出去了,也没地方去。
只好微微颔首。
如果这女人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用点法术,将她弄晕过去就行。
苏娘喜笑颜开,却也懂得分寸,松开了她的手:“公子,请~”
殷九弦一走,老鸨便笑吟吟的拍了拍苏娘的肩膀:“还得是你啊。”
苏娘勾唇一笑,摇曳生姿的跟着殷九弦走了。
她带着殷九弦,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挂着苏字木牌的房间。
小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但不知有多久没开窗通风了,胭脂味儿都快腌入味了。
殷九弦一进去,就推开了窗户。
天边是一轮圆月,楼下是一条幽深的小河,上面还停着几艘同样歌舞升平的画舫。
忽然,女人的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她神经顿时紧绷。
“公子,你看她们作甚。”苏娘声音又娇又媚,听得人骨头都快酥了。
殷九弦额角竖起黑线,眼看着那双手往上探寻,她连忙摁住:“不是说好了,不谈风月么。”
“可奴家一见到公子俊俏,便一时忍不住了。”苏娘道。
“你若过界,我就,我就跳下去了!”殷九弦憋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苏娘只好悻悻的松了手,转而去拨弄香炉里的香灰。
殷九弦活了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局促的情况,只好站在窗边,感受着清风徐徐。
只要等苏娘睡了,她也就能在屋子里打坐一会儿。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几个丫头送了饭菜和热水过来。
苏娘摆好了碗筷,笑道:“公子,过来吃点东西吧。奴家不碰你了。”
殷九弦转头一看,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她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管这么多,端着饭碗就吃。
忽然,她听见一声响,扭头却见苏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窗户。
苏娘抿嘴一笑:“夜里冷。公子慢慢用膳,苏娘我就先去沐浴更衣了。”
房间用珠帘分成了两个隔间,她款款进了最里面那间房,不过一会儿便传来水声。
殷九弦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连吃了两碗饭,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天知道她最近过的什么日子。
她感觉自己好像都瘦了不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辟谷。
她看了看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忽然想到她当时带了炼丹炉来。趁着这两天在卞洲城,她或许可以去药铺看看,有没有适合炼丹的药材。
正想着,忽然,一股异香钻入了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