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
她惊疑的看向凌虚子。
雷雨渐休,凌虚子已将身上的衣袍,以刚恢复过来的一丝灵力蒸干,此时和林行并排而行,口中侃侃而谈。
林行抬眼瞧了瞧司徒月,伸手指向一旁:“这位就是血剑门和熊家堡的幕后人物,闲鹤门的修士凌虚子。”
也不管凌虚子和司徒月的神情变化,林行又伸手一指司徒月,朝着凌虚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本上人的恩人,日后烦请凌虚子道友,多加照顾。”
“……荣幸之至。”
凌虚子一个激灵:“在下见司徒姑娘,如见天人!如此人中龙凤,我自当全力辅佐之,料想不日便可成就大事!”
司徒月闻言有些傻眼。
什么……成就大事?
林行却没有解释更多的意思,他回到自己的老马旁,朝司徒月摆了摆手,就抚着马鬓,一股灵力渡了过去。
老马被骤雨浇的无精打采,经此灵力在体内走一遭后,顿时精神起来。
长嘶一声,它用马头蹭了蹭林行的手心,林行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那金闪闪的蒲团,放在泥泞的地上。
他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将周遭三丈蒸腾的干燥无比,这才将蒲团放在地上,盘腿坐于其上,闭目调息。
闭目片刻他似想起什么,又从储物袋里,取出几捆还带着露水的绿草,堆在一旁供老马吃食,扭头又朝着司徒月和凌虚子笑了笑,才放心的入定。
修炼之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林行不敢懈怠,双手各握着一颗灵石,分出一缕心神注意外界动向,就再次修炼起来,看傻了一旁的凌虚子。
“真是我辈楷模!”
凌虚子满脸的惊叹。
他只恨自己当年那般的懈怠,最后被美色繁华迷了眼,沦为庸碌的散修,此刻恨不能跑过去取林行而代之。
可他也只能想想。
至于司徒月,以及商队中的众人,就这么静静看着林行的一举一动,觉得这位仙师如此特殊,真是清新脱俗。
第二日,初晨。
林行从入定中醒来。
阳光洒落林行的侧颜,此时商队的营地中,已多了一些捆缚手脚之人,正是那何瑞以及昨夜离去的护卫们。
这些人的目光呆滞,似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尤其是何瑞,目光频频看向凌虚子,其中满是哀求的意味。
凌虚子对此视如不见。
随着司徒月的行撵缓缓前行,商队再次朝着黑山城进发,林行这次远远的坠在了商队最后面,怡然自得。
这种无人打扰的感觉很是美妙,许是司徒月的主意。
林行想着,神念凝入识海。
此时他的神识笼罩范围,已来到一百七十余丈,铜镜上的阳煞,也上升到黄阶中品的层次,对于神魂的温养,变得更加强力,林行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已缓慢而坚定地速度变强。
这种充实感,让他心中平和。
约莫半个月后,车队行至黑山城,司徒主家的众人已在城门前等候多时,见到车队中与行撵并行的凌虚子,司徒主家领头的位置,几人中那颇为年老的汉子,神情变得尤为激动。
“仙师,仙师!”
那年老汉子就是司徒主家,最德高望重的族老,此时上前几步:“我司徒家哪里对不住仙师,仙师尽管惩处我等,可为何相助分家的小贱人……”
啪!
凌虚子大袖一挥,将这族老打飞,额头已冷汗津津。
那司徒主家的族老,本来就没有几颗的牙,尽数脱落,连下巴都被抽歪了,横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城墙上。
一朵血花,在城门前绽放。
凌虚子小心翼翼的扫看一眼,商队最后方的林行,见林行没有太多反应,这才松了口气,脚下轻点马镫,飞身而起,慢悠悠的落在司徒主家众人身前,冰冷的目光一张张脸扫过去。
“本仙师的消息,应当已让那些武夫带回了!尔等若能臣服司徒姑娘麾下,尚有幸存之理,若是行那悖逆之事……”
“哼!”
随着凌虚子一声冷哼,萧瑟的秋风都被止住,众司徒主家之人,耳畔如闻炸雷,俱是惨呼中七窍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