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予跌向花神冢,满是是无边的坠落感,再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片粘稠的血泊中,血泪糊住了双眼,一片模糊,随后便感觉有数条藤蔓将自己缠绕起来,藤蔓上的尖刺刺进皮肤,钻心得痛,似乎是将自己的血肉当做养料,楚华予这才感觉到了自己所面临的即将是死亡……呼吸痛到困难,心脏痛到发抽,疼到没力气是有多疼?在疼痛中睡去,又因为疼痛而醒来,楚华予感觉自己像一摊烂泥摔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华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颤抖,额头渗出一层虚汗,眉头紧锁,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你这等凶神恶煞,居然也有如此恐惧之事!怎么了,是看到你所杀之人来向你索命了吗?”陆凡不怀好意地笑道。
楚华予的思绪在陆凡的声音中被拉回来现世,眼前不再是花神冢,还是玄冥灵域的客房,还好还好,原来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可是疼痛却是那般真实……
见陆凡还站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楚华予喊道:“我的天哪!陆凡,你方才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心魔咒?”
“哎呦,不错嘛!看来你还不傻嘛!这的确是心魔咒。”陆凡笑道。
“陆凡,我去你外婆家的西瓜皮!你疯了吗?快把心魔咒给我解开!”楚华予瞪着陆凡怒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楚华予!”陆凡在一旁冷眼旁观。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好吧!快把这恶咒解开!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楚华予道。
陆凡冷笑道:“若真是楚华予,那我就更不能帮你解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心魔咒可以让人看到自己最恐惧的梦魇,中咒之人自己无法解开,那顾老夫人恐惧之人是那瑶芳,楚华予心底最恐惧的事情便是十一年前血祭花神塚了,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丝毫未有淡化,让人永世难忘。
若是不将这恶咒解开,中咒之人还有可能会被幻像折磨至死,楚华予此时尚有一丝神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驱藤将陆凡绊倒在地,又拉向自己。
陆凡被那一摔弄得闷哼一声,怒道:“你想干什么!”
楚华予稳住身形后一把揪住陆凡的衣领,“你感觉我好欺负是吧!”
“哼!”陆凡冷笑一声。
楚华予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方才……说我是凶神恶煞,定知道我是个不讲道理的!”
陆凡一愣,看来楚华予的确害怕她心底深处的梦魇,冷笑道:“哼!巧了,我也是个不讲道理的。”
“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楚华予提高嗓门大喝道。
陆凡冷笑道:“就凭你现在这点修为,还能做得出什么事来?”
楚华予咬牙一字一句道:“把心魔咒给我解开!”
陆凡一笑:“就不!你能拿我怎样!”
“解开!”楚华予低声呵斥。
“我不!”陆凡也压低声音说道。
楚华予冷笑:“好,很好,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说罢,楚华予两指在陆凡额头一点,也在陆凡身上设下了心魔咒,陆凡抬手生出火来将藤蔓焚尽,猛地把楚华予推开。
楚华予撞在身后的墙上闷哼一声,笑道:“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
“你!”陆凡还未说完,眼前已是幻象,便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意识便也跌入了无尽深渊……
“南岸!快跑!不要回头!”一女子朝着陆凡大喊道,正是陆凡的生母,陆晓璐。
只见女子身后剑光逼近,“娘!”陆凡大喊道!想要上前阻止,但却无济于事,随后,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其实这陆凡本名不叫陆凡,而叫君南岸,是君谦祥的庶子,他并未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过任何人,他的母亲陆晓璐是血族,他自然也流淌着血族之血,血族之人少之又少,与普通人无异,其血液有大补之功效,有益于修仙之人修炼疗伤,此事有悖人伦,整个修真界都不认可此事,但总有一些人狼子野心,暗地里利用血族当做药引,因此,血族为了不惹上杀身之祸,从不将身份公开来,而是与普通人族生活在一起。
起初,君谦祥并不知道这陆晓璐是血族,对这对母子也很是疼爱,可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知道陆晓璐是血族后而改变了,他已陆晓璐欺骗自己为由将其杀害,又以君南岸为耻。
⼈⼼不⾜蛇吞象,君谦祥为夫不仁,为父不慈,为练神功走火入魔,灵根已损,终究还是为了自己而将亲生儿子当做药引疗伤……直到后来,君南岸趁着众仙士修补上古结界而逃出昆仑,在机缘巧合下去了月华宫,改名为陆凡。
这下好了,楚华予陆凡两人都中了心魔咒,谁也救不了谁。“白墨……白墨……”楚华予躺在地上没了力气,口中不断喊着白无尘的名字,陆凡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冲出房门,在路上撞上了白无尘。
白无尘疑惑:“陆凡,你怎么了?”
陆凡眼中满是恐惧,半晌不说话,白无尘这才发现陆凡中了心魔咒,便将两指放在陆凡眉间,口中念诀除去了那恶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