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深眸藏在电梯最里侧,透过紧挨着的脑袋,鹰隼似得眼眸找准了那个开口的女人,她晃动的耳坠昭示着主人的眉飞色舞,但这双眼眸,并不友好。
电梯一开,苏蔓一路笑呵呵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同事还想和她八卦,“我真想看看这个大帅哥的真容,听说年纪轻轻,就事业有为。”
“那等会我们搬个板凳进去偷看?”苏蔓学着她,压低着声音说话。
俩人还在嬉笑,一个声音突然冲出来:“苏蔓,你过来一下。”
“魔头这么快就来了?”同事咋舌。
苏蔓耸肩,进了经理也就是她直属上司的办公室,她望着门口文家泽的名字,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有什么事?”
文家泽正对着镜子面前臭美,他指了指自己头上,“好看不?”
他被公司上下的人称为大魔头,但在苏蔓面前,她觉得这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二千五剪的。”
一个丑字,生生噎在了苏蔓的喉咙里。
文家泽和苏蔓一样,都是海龟,不同的是,他年纪比较小,去的时候深受外国文化侵扰,很骚包,一颗两千五的脑袋说剪就剪。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甚至比他之前的发型还要丑。
苏蔓虽然经常讥讽这个小上司,但当初毕竟是他,才让自己从一众小年轻中杀了出来,他的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
“收起你这个眼神,你好像在骂我傻缺。”
苏蔓有些不好意思,“小老板,这个发型我也会剪,我不收二千五,只要二百五。”
“你的手艺哪里比得上我预约了一个月的正经托尼?”文家泽摆着自己的发型,这才恢复正色,“瞧我,都快忘了正事了,等会不是有个培训讲座,上头让我们这几个部门都不准缺席,还得有个讲座笔记,待会你认真听。”
“我的手是用来敲数字的,不是用来记枯燥的笔记的。”
“一顿晚饭。”
“成交。”苏蔓一口答应,今天一路上都引起了她的好奇,“到底是谁来,怎么这么匆忙。”
今早公司像铺了红地毯,迎接新人一样。
“我怎么知道?昨晚还让我来跑数据,我又不是冤……”文家泽适时住嘴,话锋一转,“听说别人只是来这里放松旅游,就给公司那几个老顽固临时请来了。”
冤大头苏蔓对这些资本家的剥削感到不耻。
“结果他们几个还在外地潇洒呢,让我们负责贵人今天的吃穿住行。”
苏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话正常些,你现在像个公公。”
“滚出去!”
“我这就去准备,到时候一定不会给我们部门丢人。”
文家泽对这些很不屑,“迂腐的老头子就是喜欢搞形式主义,几个小时的讲座能让咱们写出什么文学著作来?”
他对苏蔓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洋墨水都喝到牛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