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顷眼底的笑意渐渐融化,手指又飞跃在键盘上。
苏蔓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始终忘不掉哥哥说的:良禽择木而栖。
她口干舌燥,床头柜上的水杯早被喝得一滴不剩。
算了,下楼倒杯牛奶。
客厅里,玄关处的壁灯隐隐散着晦暗的光亮。
那是一个小型吧台,平时傅沧田倒是爱在此处小酌几杯,没曾想傅延晟也有这爱好。
牛奶冻在冰箱,冰箱正立在傅延晟身侧,无论如何,都是要路过他,不得不打招呼。
可刚刚二人不欢而散、苏蔓绞尽脑汁琢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拿到牛奶,且不用面对他。
她踮起脚尖,正蹑手蹑脚,男人惯有的低沉声线萦绕耳边,“自己家也鬼鬼祟祟?”
当场被抓包,苏蔓立直了身体。
“会着凉。”傅延晟扫到她赤裸的小脚上,“回房去。”
苏蔓向来桀骜不驯,越是命令她,她反抗得越厉害,她自顾自地踩在冰冷的瓷砖上。
赤足冻得发红,手腕忽地被人一拽,她一下跌坐在傅延晟身侧的椅子上。
屁股硌得生疼。
壁灯的光辉揉碎在她眼里,她气得像河豚,可仍是不搭腔,傅延晟叹息,“对不起。”
“倒牛奶。”苏蔓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依然不看向他。
傅延晟拿她没办法,“我帮你倒,你上去把鞋穿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蔓还在气头上,句句带刺,扎向男人。
“就当我赔罪。”
“用不着。”
傅延晟上前将人扛了起来,苏蔓愤恨地捶他胸膛,“神经病啊!”
他无视她的咒骂,将人扛回了房间,他把苏蔓摁在床边,不许她动弹。
“要是再不穿鞋下楼,我就将门反锁。”
“你敢!”
留下个“看他敢不敢”的眼色,傅延晟转身下楼。
苏蔓撒气一般踩着柔软的地垫。
足足五分钟,傅延晟才姗姗来迟,牛奶飘散着热气,氲在空中。
“我不爱喝热牛奶。”苏蔓推拒。
傅延晟细心地把奶皮祛除,睨着她,“身子凉,就不要再贪凉。喝点热牛奶,也助于睡眠。”
苏蔓伸手接过,“热牛奶难喝死了。”
“傅延晟,这件事我爱莫能助。”苏蔓捧着杯身,抚摸着突起的花纹。
“睡吧。”他不再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