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的臂伤,尚未痊愈,先时一场大战,更是不意间崩了口子。故,此番受命来见大世子,臂上可是绑了厚厚一层绷带。
也故,见了大世子,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歉疚地表示臂伤不轻,礼数上未免就显得草率了些。
“曾将军,你这番为何同敌将一道来见本世子?”
大世子心下不免有气,既恨着孙大的轻慢,也不免更恨着曾大龙,手中的剑,不知觉地握紧了几分。
不管后事如何,就当前这局面,他要剁了孙大和曾大龙,那是易如反掌。幸好,他还是涵养极好的,也不是个嗜杀之辈,心知曾大龙带孙大来见自己,必会有一番说道。
曾大龙的脸色,一时有点发红。他并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虽大起胆子应下此事,但真见着了自己昔日的主子,却有些硬气不来。
“世子殿下,在下乃英王麾下徐大将军之亲卫统领孙大是也,今日冒死随着曾将军来见您,实因我家将军不愿与您兵戈相见,让千万无辜的军民枉送了性命。另,我英王当初路过襄阳府,若不是平王爷多番为难,甚至危及性命,此番,本也不会兴兵伐之,本是要与平王爷和衷共济,共举义旗,以讨奸王的。故,此上种种,请世子殿下明鉴!就在下来看,您与英王,同为皇室一脉,又为这长沙之主,恕在下直言,实也该做些该做的事了。”
孙大见曾大龙一时无语,立即抢先一步,朗声说了起来。
“哦,如此说来,你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竟是要来教我人臣之道了?”
大世子目光瞬时锐利,盯着孙大。
“哈哈,岂敢,岂敢?只是,孙某一介草野村夫,都知奸倿当道,社稷危亡,理当拔刀而起,世子殿下,您身为天潢贵胄,莫非还比孙某愚笨些?”
孙大却昂然无惧,正色以对。
这一对,让大世子沉吟半晌,久久地看着孙大,心里,在猜度着他的来意。
“长沙郡已经四面楚歌,你们,其实又何必来这套假慈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