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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皇帝缓缓道,“先生所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了!”
王广渊呵呵一声,道:“既然这件事有了定论,言归正传说正事吧!”
弄了半天刚才说的都不是正事啊。赵顼觉得广渊心情似乎比往常要好,难道是与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关?他轻声问道:“不知是何事?”
“我知齐州,到任时恰逢冬小麦播种季节,访查郊县时,现有一些十分穷苦的百姓,连播种青苗的钱都筹不出来,而一些富户却趁机向他们私下放高利贷。我遣属下人去查访了一番,这样的事情在齐州很普遍,许多小户来年还不上高利贷,那些富户让他们用土地抵押,从而兼并了大片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往往来年到了播种季节却空着!”
赵顼一拍桌子,震得御案上的茶樽的直响,怒道:“竟有这样的事!民以食为天,连耕种的农田他们都要讹诈去,着实可恨,应当重重惩处!”
王广渊心中笑笑道:其实各地私放高利贷的情况很多,只是官家不知,屡次查禁,却又屡禁不止,说明这中间有暴利可图。他连忙道,“官家莫要气恼,臣已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了。但是,此事却让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先生又有什么妙策?”赵顼问道。这次宣召广渊进京,真是带给自己不少的惊喜。
王广渊淡淡一笑,道:“微臣斗胆,想请官家先许一件事情。”
赵顼微微蹙眉,心道:还卖起了关子!
“微臣想恳请官家特别许可,来年开春齐州应向朝廷上交的钱帛之中,少纳五十万,微臣想把这笔钱留作‘青苗钱’。”
“青苗钱?”赵顼稍稍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从小通读史书,立刻反应了上来,忙问道:“你说的可是唐大历元年间曾下诏加收田赋的那个‘青苗钱’?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向百姓加赋吗?”
“此‘青苗钱’非彼‘青苗钱’,绝非加赋之钱。而是低息借钱给这些贫苦农民,五十万钱帛不仅可解了百姓燃眉之急,来年还可获得利息近二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