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顾中堂的意思是要建造三个演武场,下官以为这完全是浪费,武院的学子数量本身就是严格控制的,这样不合理。”雍禾的态度很坚决。
“顾中堂,武院的修习科目是什么?”蒙琰率先说话,直接阻断顾言风准备开火的状态。
“禀王爷,武院的科目有四,经史,阵法,研判,武技。”
蒙琰想了一下说道:“本王以为两个演武场足够,阵法和研判可以在一个演武场完成,阵法推演不能单一存在,推演之后就要进行研判,这样才有效果。”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直接避开,不过蒙琰的说法确实解决了当前的矛盾,两人向蒙琰拱手称是。
“如果有需要,经史课完全可以文院修习,武院子弟嘛!身强力壮才是根本,让他们修习完经史后跑过来,五十里路是入武院的最基本的条件。”蒙琰突发奇想道。
顾言风紧蹙的眉头逐渐散开,蒙琰的建议替他解决了选拔的基本要求,“王爷英明,下官即刻照办!”
“我说的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你们和尚书台、大都督府商讨,”蒙琰说着说着看向雍禾的难看的脸,“雍尚书,你擅长将作,想必对甲胄、战车也有研究?”
“禀王爷,下官幼时师从流落到朱提的师傅学过一些,但是技艺上算不得精。”
“雍尚书的师傅可是公输木?”捡到宝了,公输木是灵宗朝的将作大师,当年还在暗夜卫的时候看到过过往文书,公输木参与党派之争,被罢官免职之后就失踪了,暗夜卫最后一次发现他的踪影就在朱提。
雍禾有些意外,以蒙琰的年龄是不可能认识师傅的,但他能准确的说出师傅的名讳,很奇怪,“恩师确是公输木。”
蒙琰长舒一口气说道:“雍尚书,顾中堂,武院中增加一门科目,就是将作,雍尚书想不想将尊师的所学流传下去?”
自古以来各门各派的学识都是一脉传承,像这样广泛传承是为师门所不允准的,现在就看雍禾的态度了。
雍禾确实陷入两难,独门绝技若是让人人都学确实不太愿意,但是回想起师傅的话:“公输氏传承数千年,在别人眼中不过还是跳梁小丑,传承的技艺在皇族世家眼中只是取阅的玩意罢了,老夫今日教你,若有机会不要在乎一脉相传的束缚,万不可让公输氏数千年的心血藏于不见天日的地下。”
“禀王爷,下官愿意教授!”
北定三年正月底,蒙琰以雷霆手段收服两川世家豪门,明鉴司对诸葛氏残余势力进行了全面打击,并顺势巩固了民情院在西府治下的信誉度,让西府治下的两川、江陵、黔地以及诏南开始展现出繁荣的前景。
二月初九,西府与南府达成议定,西府以岳州换武陵,让西府的治地全部联系在一起,避免了飞地的存在,之后北府上书弹劾西府存有异心,而后两府联合上报辰京言明置换只是为了便于管理,辰京不置可否。
二月二十,西府尚书台颁布法令,行人头税,募兵制,废除九品制,在尚书台和大都督府施行推举制,此政一出西府各大世家一片哗然,但在百姓中间却是得到前所未有的支持,西府民情院联合慎刑司、政务司和军议司在成都召集各地百姓、基层官吏将领代表以及世家代表进行了创造历史的第一次辩论,结果是世家代表惨败,蒙琰全程参与观看了整个辩论,而后当场宣布辩论一事着为西府军政事务的永例,并在宫城东门对面设立万民堂专司辩论一事。
二月二十六日,雍王令,为选士取士,在各州府郡县设置公立学堂,无论男女,年龄至六岁起必须进学,一切生活由官府统一安排,敢不从者,论罪,在成都设置中堂,统管选士取士,中堂令由原尚书侍郎顾言风担任。
有了之前对世家豪门的打压和公开辩论的结果,选士取士之事并未受到太大的阻碍,在民间倒是引起了一些骚动,骚动的原因是男女进学的事情让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百姓感到不安,而后中堂令顾言风宣布男女分别进学。
西府的一系列操作引起了各方的不同看法,首当其冲的北府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同时连续上书辰京十一道弹劾西府,太后仲柔兰命太傅苍舒凉入宫详谈,三个时辰后,苍舒凉出宫,第二天辰京发布诏令,言西府之事为辰朝新政试行。
朝中引起一片哗然,以仲珏为首的保守派大骂西府倒行逆施,支持者有北府和东府;以苍舒凉为首的新政派全力支持西府新政,支持者西府;以耿惆为首的中立派对新政选士取士的问题表示同意,但对于废除九品制和男女进学的事情表示反对,支持者有太后和南府。
新政的事情还没平息,西府王妃在宝庆扶先王妃苍舒皓月灵柩返回成都的路上公开接见西府各地官员将领家眷,公开表明对于婚配,坚决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姻缘,她认为夫妻婚配首先是要有感情基础才可以继续谈婚配之事,并且表明婚配年龄男子不得低于十八岁,女子不得低于十六岁,同时若夫妻感情破裂,可向官府申请合离,任何不得以夫纲之事阻拦。
顾清风的言论直接导致西府内部出现了男女对峙的局面,就在顾清风抵达平羌的时候,雍王蒙琰被各级官员的上书闹得实在头疼,着令以尚书台为主,三月三在万民堂召开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