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周大将军府的闹剧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消停。昨晚一整夜周煜婉都陪在周意忱身边,和小时候一样,姐妹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周煜婉拍着她的背轻轻哄着,不知何时自己累的睡着了,而周意忱只是带着略有心疼和一丝惋惜的目光看着她。
她和周煜婉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细瞧,只是微微捏住了被褥,很快就翻过身去,却是一夜无眠。
直至清晨天光破晓周煜婉才起身离去,周意忱这会儿倒是睡的实在,连百里适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百里适是个江湖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此刻安安静静地站在梳妆台前,身形颀长,目光如炬,正一处处落在梳妆台上——
周意忱的东西很少,没有金钗银钗,没有昂贵的胭脂水粉,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角落里那个价值不菲的木盒。
木盒是沉檀木的,盒中装着一支金钗,还是周煜婉前些日子送的。
百里适正看的出神,浑然不知周意忱已经醒了。
“谁让你进大将军府的!”周意忱看到百里适的第一眼就动了怒。
他转身,走到周意忱身边拉起了床幔挂在一旁的帐钩上。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小姐受伤了身旁不能缺人服侍。”
周意忱嗤笑,“我都这样活了十几年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不要跟着瞎操心。”
百里适缄默着,半蹲下去,把手中的剑放到一旁,他伸出手轻轻托起周意忱的双腿,她一时没防备想要挣脱可小腿上却传来撕心的痛。她闷声沉吟,单手扶在了他的肩头。
“小姐一贯爱逞强。”百里适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疼惜。
周意忱似乎听出来了她猛然抬头,两人刚巧对上视线。
周意忱推了推他,自个儿把双腿缩回被子里。
“本就没有人保护我,我当然要步步为营。这不是逞强,是逼不得已。你不会懂的。快走吧,你在这里多有不便,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小姐,你买我吧。”
周意忱恍神。百里适望着她神色坚定,又道:“小姐,你买我吧,以后让我贴身保护你。”
周意忱错开他的目光,不安地攥住被褥,严词拒绝:“我看你真是疯了!绝不可能!”
“我能保护小姐!”
“百里适!”周意忱彻底怒了,“没人会想当奴隶!你可知一旦为奴一生污秽,永远都要背负着贱籍过活,你不必为了我做出这种牺牲。”
百里适不以为然,他重新提起剑站了起来。
“明日上京城西市,我会在那里等着小姐。小姐一日不来我就待上一日,我等着小姐买下我带我回府。”
“百里适!你真是……”
周意忱话未说出口,百里适已经疾步离开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全然没听她的任何话。
上京城,皇宫。
左莺莺的事情传出后坊间传闻各不相同,但唯一不变的是百姓们对皇室的所作所为痛苦又无奈。
然而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沈彦白仍然不见惊慌,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啃着苹果坐在寝殿内喂锦鲤。
长福哈着腰凑上前重复着提醒他,沈彦白雷打不动,直接塞了半拉苹果进他嘴里。
“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家主子!都说了东宫的人早晚会找上门你着什么急!”
长福哼哼个几声费劲巴拉地把嘴里的苹果拿出来,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我的殿下呦!咱不能什么事情都等着东宫催着做吧?您既然猜到了那背后主谋不会轻易放过左莺莺,您干嘛不早点告诉雍王殿下。现在好了,禁军张榜寻找什么神医,整个上京城都乱了!”
“只要有宫里头的那位坐镇上京城就乱不了。把你的心揣肚子里吧。”
沈彦白说完也撒干净了手里的鱼食。他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切,拍着长福的肩膀而后朝殿门走去。
“瞧好了,你家主子向来都是人缘极好的,尤其是和东宫的那几位大人物!”
沈彦白一脸坏笑,猛然打开殿门。门外偷听的秦松一个没设防一头扎进了殿内,长福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踉跄着去扶略带尴尬的秦松。
沈彦白伸出食指挑起额前的那绺子刘海,背靠着殿门朝站在门外的李景温打起招呼。
“许久不见了子慕兄。”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看来知行兄的病已经大好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李景温几乎是掐着声儿说出来的,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长福狠狠打了个哆嗦。
“知行兄如此聪慧能看清局势竟然还跟本王打起了弯弯绕,是有意考验本王还是成心给东宫添堵啊?不妨说出来予本王听听可好?”
他说着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两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少年此刻正面对着面,可很显然李景温的气场比较强,沈彦白最终还是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