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郁淡淡嗯了一声,无视她走进屋内。
莫蕊识趣地将门关上,随后又接过他手中的灯笼,将其掩灭搁置一旁。
“看来这几日学得不错。”他站着凝她,绝滟长眸下压间牵出几分郁气。
她得了夸,笑容也真切些,还未等她说什么,便听见督主凉凉开口,“既然学得不错,今个便你给咱家更衣吧。”
啊?她更衣?!
莫蕊乌亮通透的双眸愕然一抬,便对上他瞥过来的凉薄视线。
她呼吸一窒,立刻低下眼来,声音渐弱,“奴婢手脚粗笨,怕伺候不好督主大人……”
“手脚粗笨,伺候不好?”屋内烛光恍恍,将他阴寒的面容笼得明昧分明,高深莫测。
“那干脆砍掉手脚算了。”
她心上一抖,赶忙压下心中慌乱的气息,凑上前去冲他笑,“别,别,奴婢能伺候得好。”
他不再计较,抬起绣满金蟒的双臂,神情依旧淡漠无比。
莫蕊拘束着双手轻轻靠前,正要去解他身上的鸾带,却被他一手给拍开。
“你是这么学的?”他晦暗不明的俊脸上多出几分愠怒来,吓得莫蕊的手连忙背到身后,错愕地抬眸瞧他。
她一双眼睛像琉璃宝石般璀璨剔透,水灵灵的带着几分懵懂与愕然,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祁无郁看着这张面孔,心口便会像被人剜肉一般疼痛,“手脏,不许用手。嬷嬷若没好好教,改明咱家换个。”
不行,嬷嬷是好人与她算是旧相识,若换个不好的,她比现在日子还难过。
莫蕊委屈地微微嘟了一下小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是有些小冻疮与茧子,属实是难看了点。
再反观督主的,那双手简直比女人的还要白皙净澈,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整洁,指尖略微透明,修洁而玉白,像瓷玉一般。
是有些自愧不如,但也不至于脏啊?
祁无郁的双臂都快要举酸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呆。
他寒光瞬间炸裂,“若真不想好好伺候,明个咱家便杀了你去喂狗。
枉顾我一番栽培。”
“想好好伺候,莫蕊在想呢……”她心头大跳,快急哭了,上牙咬着下唇都出了几道鲜润的红印子。
前些日子确实没怎么好好听课,哪里能知道那些女子怎么伺候人脱衣服的……
罢了,为了活命拼了!
“奴婢若不用手,督主可切莫怪罪。”她盈盈水眸透着几分哀求,见他无动于衷,还是狠下心来上前。
祁无郁双手堪堪放下负在身后,眸底阴郁之气微微涣散,倒有几分好整以暇。
莫蕊脑中斟酌了几番,缓缓跪到他身前,几番咬唇挣扎下来,还是豁出去了。
她的檀口刚凑到他腰间,眼前的蟒纹便愈渐清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木兰清香。
她前世十分喜爱木兰之香,这会倒是赶巧,令她多了几分安慰与勇气。
莫蕊咬住那一侧的鸾带,轻轻向外又勾又扯。
祁无郁双眸微压,瞧着这张秀色可餐的稚嫩小脸被憋得如面衬朝霞般潮红,心底里迭起几分病态的畅意。
瞧,日后会被那狗皇帝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如今还得先伺候伺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