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很快也走了。他要请记者吃顿便饭,饭后送记者到县城去,还要带着那幅横幅向镇政府进行通气和汇报。这是必需的,对新闻界的朋友友善,不能把上级领导吊在空中,这也是官场的诀窍。同时他也想借这个机会,给武家的两个老人争取一些生活补助,还得筹划对这个县级市的新闻媒体进行一些呼吁,希望社会的那些爱心人士、慈善组织给武家一些物质支持,反正,村长同样忙得很。
大家都很忙,就陆陆续续的都走了,武万全的大嫂就开始在家里忙得一塌糊涂。公公要按时吃药,婆婆要定期擦洗身子,那些猪栏的猪早就饿的嗷嗷直叫了。她是个勤劳、也很勤快的女人,一阵风似的在小楼里旋来旋去,同时进行的几件事都在有条不紊的依次进行着。偶尔一抬头,就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女人。
那是一个人长得瘦瘦的、肤色有些黑黑的、头发显得亮亮的女子。武万全的大嫂不懂得什么国际名牌的时装和爱玛仕的包包,可是她知道戴在脖子上发亮的是铂金项链,戴在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是钻戒,知道这个满身珠光宝气、描了眉、画了眼圈、涂了指甲的女人不是一个富家女就是一个阔太太,就有了几分小心:"请问您找谁?"
那个年轻女人也许根本没有听懂武万全大嫂说的峡州话,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大嫂放下手中的衣服迎了上去,两个女人距离近了一些,大嫂才发现那个女人的肩膀和*脯在剧烈的起伏着,脸上泪流满面,眼圈都是红肿的,双手无力的低垂着,一看就是哭得一塌糊涂,就更加有了些谨慎:"我们好像没见过,请问你是谁?"
"我见过你的,你是万全的大嫂。"女人哭哭啼啼的一下子就扑到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带有浓重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的有些拗口:"万全的手机里有一张他的爸爸妈妈和你的照片,我早就见过的。"
大嫂就被这个打扮得十分时髦、哭的一塌糊涂的外来女人的话说的莫名其妙,更加有了些慌张,赶紧连声问道:"对不起,请问你从哪里来?"
"看来武哥有些事的确是没有告诉给家里人,我想一定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说话间,一个个子高大、长得帅气的男人也出现在家门口,两手提着一些礼盒,脸上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声音很好听:"其实这不是大嫂的错,而是武哥的错,如果早些让肖女士在这个家里露面,不就没有后面的那些事情的发生吗?"
武万全的大嫂更加紧张了:"对不起,先生,我也不认识你。"
"和她说的一样,我也知道你就是武哥的大嫂,就是那个忍辱负重、全心全意的大嫂。我知道他对大嫂总是充满敬意的。"那个男人将一包湿纸巾递给了那个泪流满面的年轻的少妇:"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大年,和武哥在巴人煤矿是最好的朋友;这一位是从广东来的,是肖小姐,是武哥最好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