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救援人员都仰着沾满煤灰的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在笑,只有王大力和武万全在诚惶诚恐的对着蒋红卫点头哈腰,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就是有道理。
”你们两个家伙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吓傻了?裤子是不是被尿湿了?看见你们就是气,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蒋红卫的骂声震耳欲聋:”你们对这里是不是有些依依不舍了?有些想呆在这里?那就让老子带着大家出去,放上一炮,把这个洞重新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你们呆在这里过上几亿年也变成煤炭”
蒋红卫的声音未落,王大力和武万全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手忙脚乱的向那个通道一前一后的爬去,可是却被矿长叫住了:”这又是干什么?几十号人都跑过来救你们,说一声谢谢总会吧?给大家一人一支烟抽总可以吧?别的像公子少爷似的空手出去,是不是带点纪念品再走?把这里的煤样带一些出去好化验化验,看你们炸开的究竟是不是一座金山”
虽然挨了两耳光,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获救后的王大力和武万全却没有半句怨言,马上又爬了回来,按照蒋红卫所说的,掏出香烟感谢大家。话好说,烟不够。两个人就厚着脸皮把委员长和日白佬衣袋里的香烟也掏了出来天女散花。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矿长和普通的挖煤工有很大的距离,蒋红卫也不会为了这一点骂他们,他们相信这一点。
两个人就找了一个装的木箱将那个被炸开的窟窿里面涌出来的煤炭装了满满一箱。不管他们发现的是不是金山,可发现了一个新的矿脉是事实。他们两人因为在那种生死莫测的时候进行的那次推心置的交谈,也因为有了对那起血案形成的共识,更因为有了对武松两次杀人以后的不同处理方式的一些理解和启示,加上大乱不死,就和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从井下重返地面。当然就有重见天日的喜悦。
王大力和武万全当然会洗澡,这是井下工人上井以后的头等大事。在井下谁也不会乌鸦笑猪黑,因为那不过就是彼此彼此,不过回到了地上,也得洗出个人样,这是做人的底线。梁冬清就守在男浴室的门口,给武万全的嘴上塞了一支烟:”妈的,回去玩女人去知道你好这一口,矿长把你的那个老相识叫到你上等你去了,玩好了玩饿了就起来喝酒知不知道?吃得太饱是不能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不然的话,也许会得肠梗阻。”
王大年没有这个嗜好,也不爱喝酒,可是他不得不跟着这个日白佬到大食堂里去,矿长和一帮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不仅有肉有酒,还有一大锅煮得喷香的鱼。这种学名叫大鲵的世界上现存最大也是最珍贵的两栖动物现在的价值不菲,一尾鱼苗就是几百,饲养的每斤要价上千,一条大的价值一辆小车很平常,而野生的更是稀缺资源,有钱还买不到。不过当年在大山深处大家经常可以在一些有地下水的山洞里发现这样的宝贝,不过也就是一锅煨了给矿工改善伙食。多年以后谈起当年的无知,梁冬清还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那一锅白花花的鱼肉可就是花花绿绿的厚厚的一叠,都被他们不经意的给挥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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