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一脸络腮胡子有差不多半公分长,看样子三十多岁,这是百羽的判断。
大胡子男人不紧不慢的吃着自己的饭,百羽也不急,打量着屋内。进门的对面东墙有一个同样大小的木门通向院内,炉子在东墙门的北边,炉子的北边两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靠着装在铁栅栏的窗户,在进门的地方东西方向放着两张带着抽屉的旧木桌,桌四周有几把旧靠背椅子,椅子后边西墙同样装着铁栅栏的窗户下边,摆放着两盆一米五高的三角梅花还有七八盆二尺多高绿油油的菊花,菊花正开放着几朵黄色的、白色的花朵,给这个屋子平白添了许多生机。北墙中间还有一个门,门关着,没上锁。
百羽没有去桌子后边的椅子上去坐,毕竟桌子上有抽屉,有瓜田李下之嫌。百羽从中间过道走过去蹲在菊花的旁边看菊花,这几盆菊花品种比自己家的品种要好,菊花的枝干强壮,盛开的几朵菊花花型硕大,颜色金黄,可能是屋内的温度适宜,恣意伸展着、怒放着,展示着勃勃地生机。
络腮胡子男人已经吃完饭,正把开水从暖瓶倒入饭盒,用筷子在饭盒中搅拌,然后边慢慢喝着热水,边抬头打量着百羽。
“喜欢养花?”
“喜欢,我家里有几十盆花呢,不过,冬天也没有几盆了,就剩下菊花、月季、山红珠、仙人掌、万年青了。其他的过不了冬天。菊花是除了梅花外最耐寒的花了吧,我就最喜欢菊花和月季,可惜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梅花。”
“嗯,一般家里没有暖气的就把花放到地窖里过冬,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找不到正在开的菊花。”
络腮胡子男人自豪的说着。
然后不紧不慢的又在饭盒中倒入了些热水,进行了简单的冲洗,又把小矮桌用布子擦了两下收起来,竖着放在了靠近炉子的东墙边上。
“那是,谁家舍得这样烧炉子,房子里像夏天一样。”
其实也不是多热,主要是大家冬天都穿着棉衣棉裤。
“那可不是,老站长有老寒腿,虽然经常絮絮叨叨说浪费,但我还不是为他好,当然我的花也跟着沾光。”说着竟笑了起来。
“对了,把你的东西拿进来吧。”
“东西?什么东西”
“你不是来卖废品的吗?是不是放在车上?”
肯定是误会了,估计以前也有用小推车拉东西来送的。
“大叔,来,先抽根烟呗。”
说完,百羽打开红梅烟并递了一根给络腮胡子男人。
“好烟啊,你这么小就抽烟?这烟哪来的?”
“家里拿的呗。大叔贵姓?”
“哦,姓赵。”
百羽迅速转移话题:“是这样的赵叔,我呢叫王百羽,不是县城的,是山北龙山的,家里让我来供销社找陈主任有点事情,今天准备坐下午三点的小火车回去,吃完后就在县城逛逛。这不,到了收购站就进来暖和暖和,赵叔不会赶我走吧?”
“那不会,坐吧。”
抽了人家的烟,转眼就赶人家走,那肯定不好意思。
百羽自己也拿出一根烟,划着火柴先给络腮胡子男人点上,自己也点着烟,装模做样的抽着。
“你姓王是吧,小王,今年多大了?”
“十二了。”当然说的是过完年之后的虚岁。
“你这么小,家里让你出来县城办事?”
“嗨,这不是家里有了点钱么,准备买辆自行车,家里让我过来找陈主任问问。”
“问过了?”
“问过了,有货,明后天家里来人弄回去。”
“快过年了,这阵子挺忙吧大叔?”
“这阵子确实挺忙,要过年了,大家都把家里破烂收拾收拾,往外卖东西的就比以前多。今天就清闲多了,估计以后几天也没几个人来了,每年都这样。”
“我和我们龙山收购站的古风大叔挺熟的,你们一个系统的应该挺熟吧。”
“认识,咱们县也就四个收购站,也没多少人,差不多都认识。怎么,你经常到那儿去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