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在天亮之前就能发船,那么我们的逃难之旅就成功了一半。现在还是夜深时节,远处那些火光像坠落的太阳,正在漆黑的夜中灿然地燃烧,与此同时茅草与火的交融生发出一闪又一闪的火星,它们有的飞溅到空中,有的似乎对自己的出生地还带有着极深的眷顾,从而选择重新投身于熊熊热焰。
我们来到这老人的家,他在里面点亮了几根蜡烛,带着我们找船桨和木板。
“我没想到今天我还会有机会去驾船。”这个老人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说道。
表弟回答他,“老先生,这是为什么?”
“是孩子太娘不让,当初我的小儿子做村里其他人的船出去玩,说是要去大梁给我买过寿的酒,这一去生死未卜,他娘就全家人不能再驾船。”
“为什么不去找呢?”表弟接着对他说。
“小子哎,咋找啊。他是去大同了,不是去隔壁家玩了。”
我拍了拍表弟,暗示他别再说话,转而低头带着蔡桦他们帮老人找船桨和木板。
过了十分钟后,长篙,船桨等东西都被找出来,随即老人对我们说:“都找好了,我们去搬船,小子们都随我过来。”
我们都走出了屋子,我对蔡桦三人说,:“你们去帮他,我得带其他人赶紧做羊皮球。”
一个小厮不解,问道:“少爷,什么是羊皮球。”
“你们先去,等会会看道的。”
我回过头,对昭云昭她们说:“之前,我们在去农房中找东西时,我有让大家注意看有没有羊皮牛皮之类的东西,大家有看到没?”
可禾从挎包中拿出六张羊皮干,对我说:“有六个。”
“好,”我拿了一个到手上,随后说:“大家学着我,我们做几个逃生浮球,以防万一。”做之前我想这个东西对她们几个京城长大的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在用缗绳帮羊头羊尾处扎紧这一环节,往往会因为绳子的使用不当而造成浮球漏气,所以我选择专心示范,低着头在慢慢地给皮口打结,弄完后再尝试吹起它。这东西不像气球,干瘪厚重的皮极其难吹好,正当我鼓足气大口吹时,昭雨拍了拍我,然后说:“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