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好好提醒一下这单纯的小女生,可听到她那令人喷饭的回答,小黄警官顿觉满脸黑线。【】
杜宏宇要真是司机的话,估计也只有京市宋三少才敢雇他。
小黄警官的表情太过夸张,欧娅若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是司机吗?”
“当然不是,不过,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他是不是司机,都不能惹就对了。”
警告完最后一句,小黄也不敢再和欧娅若多说些什么,只是马上领着她朝外走,刚走到门外,却正好又碰到了从另一间审讯室走出来的杜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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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对他有心理阴影,再加上小黄警官的那一番话,这下子欧娅若是彻底的打算不要理杜宏宇这个人。
可惜,她不理人不代表人家不理他,那惜金如金到快要人神共愤的杜宏宇,这时候竟然主动搭讪着跟她说起了话。
“反正我也要走了,送你一程。”
淡漠的口吻,似乎是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事实上现在的欧娅若对他来说,也确实无关紧要。
只是,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他舍下‘老脸’主动搭讪后,居然也直白得跌掉了一群人的眼镜。
如果警局里的人记得不错的话,上一个被杜宏宇好心地送回家的女生,第二天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桥孔里,而且,头上还被泼了粪。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难得被一个人这么彻底的拒绝,杜宏宇真有点恼羞成怒的感受:“这么晚了,我是看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说到好人心这三个字,杜宏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邹勇却是听不下去的重咳了好几声。
也是,自从家遭突变,他虽然挂着凌云航空二当家的身份,可平时不但没干什么正经的‘好’事,反到是因为余家大小姐而屡次三番地到局子里来报到。
所以,现在的他在这群警察的面前,根本就是个钉子户,他要是敢自称好人的话,这世上怕也没几个会承认自己是坏人了。
“谢了,我朋友他们也来了,会陪我回家的,不用你好心。”
许是心情不好,欧娅若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直接从天然呆小妹,变成了浑身刺小妹。
这一时半会的,竟让杜宏宇好不习惯……
正要坚持,却又听欧娅若十分不屑的说:“还说我不识好人心,你这个人都不会看人脸色的吗?我看见你的脸就心里难受,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你要是真的好心,就赶紧自己消失吧,不要在这里惹我难受。”
本也是些气话,可听到这里,邹勇还是不由自主的抚额做惊悚状,小黄警官更是毫无形象的跌倒在地。
心里还紧张的划着十字架,神啊!他刚才是不是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大错误了?
这个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男人是谁呀?
早知道她这么莽撞,刚才自己应该更深入的解释一下杜宏宇的身份的。
看着杜宏宇青白相间的脸,小黄警官心里一阵心虚,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过来劝架:“呃!那个,也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休息,休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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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杜宏宇脸色奇臭无比。
他虽然受欢迎程度比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宋家少爷们,但在京市他杜宏宇三个字也不至于被这么嫌弃。
可眼前这个臭丫头,实在是……
很不爽,但碍于这丫头现在受了大刺激,他也不方便跟他计较。
事实上这也是他自找的,他干嘛要好心送人家?干嘛要主动说话?
现在招了气了,也只能算自己多管闲事。
而且,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原本早已练就了一身不易动怒的好本领,只是没想到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天然呆女孩触到底限。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活该,早知道遇上她就没一件好事,还偏偏要惹她,他实在堪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黑着一张脸,杜宏宇转身就走。
也许,像他这种人,就不该有同情心,更不该在同一件事和同一个人身上犯同一个错误。
对,就是这样!
欧娅若心里难受,说话自然也没个轻重,本还觉得自己挺有理,可看到杜宏宇不争不吵就那么气呼呼的走了,她心里又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正自责的绞着手指,宁朗和宁静陆续的走了过来。
“小若,可以回去了吗?”
说话的人是宁朗,对于欧娅若,他总是爱心多过于关心,虽然某人从来听不懂,但他却习惯性的对她百般呵护。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回去这两个字,心里就沉重起来,声音也渐渐低沉。
那些伤心的事情,也随着那一个家字,一幕幕地划过心尖……
感觉到他的低落,宁朗快步走了过来,不顾旁人的视线直接牵起了她的小手往外带:“那咱们走吧!今晚,你到我们家住吧!你和静静先挤挤。”
“……”
欧娅若其实明白宁朗是一片好心,怕自己一个人回家胡思乱想,可是,她还是想回家住。
虽然那个家那么的狭窄,可唯有那里才有关于姐姐的记忆,她已经没有姐姐了,不想连回忆也失去。
“宁大哥,我想回家去。”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宁朗失望,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看她一脸坚定,宁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松口:“小若,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我还是想回家去。”
看她急得要哭了,宁朗也有些心疼,终于叹息着说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今晚我陪你一起回家吧!赖你家一晚不介意吧?”
这话一出,欧娅若到是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一旁的宁静却是讶异的张大了嘴,心想着:老哥终于开窍了哇!不过,选择这个时候强势‘入侵’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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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加慢半拍的后遗症,在欧娅若把宁朗领进家门的时候终于产生了。
看着家里仅有的一张*,欧娅若突然觉得自己满头是包。
她是被悲伤冲晕了头脑哇!怎么能忘记人生最重要的头等大事呢?
男女有别,授受不清这个从小被姐姐灌输过无数次的基本概念,居然在今晚失了灵……
站在房门口绞着手指,欧娅若不停的在大脑里搜刮着关于那些借口的话语,直到她憋得满脸通红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时,宁朗终于主动开了口:“有多的被子吗?就算要在客厅打地铺,你也不能让我裸睡一晚上吧?”
本是想开个玩笑,可裸睡两个字,又成功的让欧娅若的脸红成了大蕃茄。
虽然她今天遇到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没有什么心情开玩笑,可是这样极别的*,她似乎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点异样的。
呆呆的点着头,她七手八脚的从柜子里拖也棉被,递到宁朗的手里后,人也迅速的钻回了房间。
其实她对宁朗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只是会有这么神经质的反应,是因为她现在才渐渐开始体会,原来没有了姐姐,真的什么也不方便。
一想到姐姐,欧娅若又开始流眼泪,相依为命了好几年,没想到会是这么样一个结果。
她想放声大哭,又害怕宁朗会听见,她不想让别人担心,尤其,那个人还是姐姐最爱最爱的人。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任是她那样低低着压抑的哭声,还是一声声传到了宁朗的耳中。
和衣躺在了只铺了张草席的水泥地上,宁朗在心底默默的下着决心:从今以后,她的未来他来承担,只要能换回她没心没肺的笑脸,哪怕要他付出一切,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