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宋天杨手忙脚乱,好容易慕千雪不喊疼了,他才满头大汗地坐到床边捏着她的手,深情厚意的话说了一大堆,结果,发现他家小刺猬的目光一直落在某个不该注意的点上。【】
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宋天杨的心,瞬间漏跳一拍。
录音笔,雪儿在看录音笔!
出门的时候就该听的,可担心老爷子会对慕千雪不利,所以他不放心地守在外面,耳贴在门上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哪里还记得听这个。
可现在……
“雪儿,你在看什么?”
“没,没啊!”原本肩膀还很疼,可余光掠过那只那音笔,慕千雪就挪不开眼了,也不知道他听了没有,如果听了,不应该这反应,可如果没听……
脑子里乱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拼命地摇头:“没什么,我什么也没看。”
“认识这只笔?”
宋天杨就算脑子不够用,可也还是够了解怀里这个小女人的,毫不留情的戳穿,就等她接下来的反应。
头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圈圈:“喔!”
“喔是什么意思?”
“就是喔的意思啊!”慕千雪被问得不好意思了,直接斜着眼瞪他:“唉呀!你干嘛总这些有的没的,不是要去上班的么?快点去,快点……”
她越是反应这样,宋天杨越是肯定手里有东西很重要,所以,语锋一转,他笑笑地看着她说:“听完再去。”
“啊?你……还没听?”
也曾猜到这个可能,可真听他说出来了,慕千雪还是反应很不自然。
明明记得东西在小雨手里,怎么会在老爷子手里,而且,老爷子给了宋天杨,这,这是不是代表老爷子先听过了?
那么,刚才老爷子的反应,就是因为这支录音笔?
一则喜,一则忧!
她不想让宋天杨听这些,主要是不太好意思,可如果她早知道老爷子听了这些会对她态度改观,她恐怕一回来就送给老爷子听了。
只是,现在东西在宋天杨手里,刚才没有听,以后,还是会听的吧?
她可不可以要回来,不让他听?
正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他要东西,头顶上又传来宋天杨的声音,很执着,很清晰:“我想和你一起听。”
“不要,你自己要听的话就外面听,回车上听,公司听,总之……我不要听。”
宋天杨靠过来,怀疑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要?”
“自己听自己说话多奇怪,而且,还是遗嘱!”
慕千雪嘀嘀咕咕地说着,声音很小,可宋天杨还是听清了,遗嘱那两个字一经入耳,他握着录音笔的手指一僵,还没听,鼻子就酸了起来。
长指微动,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关键,只那么一秒,慕千雪虚弱到近乎飘渺的声音便悠悠而出……
“很痛,我累,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还有一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好像忘了告诉全世界,我爱宋天杨!从遇见他的那一天开始……”
一段录音的遗嘱,两个心潮起伏的人。
慕千雪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可重新这么一回,她却把自己可听哭了。
下意识地偎进他怀里,既使受伤的手臂还在疼,可她始终用力搂着他的腰。眼睛都是雾气腾腾,却低着头不肯让他看见,这样的后怕她还是第一次,如果当时不是出现了奇迹,如果当时她就那样死在手术台上,如果……
她就见不到想想,见不到宋天杨了。
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比起她的紧张,宋天杨的心情已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字眼。
震惊、心痛、自责、愧疚、疼惜、难过……
那三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在实施着报复她的一个又一个计划的时候,他在烧掉关于他们所有一切的时候,他在爱恨难解的心情里胡天海地的时候,他的女人,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为了留下他的孩子,甚至决定要放弃生命。如果老天没有开眼,如果她真的去了,他该怎么办?
反手将人扣住,那力度大得他自己的手都开始疼,宋天杨全身颤抖着,薄唇翕翕合合,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
疯狂的抱歉,疯狂的自责,疯狂的内疚,疯狂的害怕……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刺激得他眼睛发涨,似乎有什么东西滚滚而落,热热的,带着烫人的温度,直接打在她的脸上……
慕千雪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宋天杨的反应是这样的,赶紧伸手去摸他的脸。当触指之下是一手的湿痕,她的心也揪痛起来。
反抱住他,她不停地安抚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天杨,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和想想都好好的,那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天杨,别这样,我还在,还在不是吗?”
“天杨,天杨……”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透着哽咽。
这些年,大家都很不容易,也因为那些旧事,让她们更懂得珍惜彼此。她不想让他自责,更不想让他难过,过去的事情她们已无法改变,可未来至少抓在她们手里,都过去了,他的过去,还有……她的过去。
“你真是……”
深深痛吸,那一口气哽在心里,宋天杨觉得自己差一点就死掉了。
那一刻心痛得就仿佛坏掉了,跳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慢到仿佛要停止,无法抑制内心的狂流,他反抱着她纤瘦的身体,声音更是沙哑得可怕:“你是真想让我心痛至死啊!”
“也不想给你听的,你偏偏要……”
还能怪她不成?她都让小雨藏起来了,结果……
总怕他听到这些,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可现在看到他的反应,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顾虑是什么了。
像宋天杨这种男人,大男人主义也许是缺点,可也是优点。
因为大男人主义,所以自己的女人除了被自己欺负以外,别人都不可以,所以,当他发现某些‘真相’后,他体内过剩的雄性荷尔蒙会让他自动自发地将问题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是他的错,是他不对,是他的责任……
她不想让他这样想,因为很多事情都不是哪一个人的错,他们都有错,所以,他们都在接受惩罚,仅此而已。
现在惩罚都结束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就算要忆苦思甜,她也不想让他听到这些绝望的话。
只是,到底还是没能阻止……
“雪儿,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
如果他没有听这些,我不是更要心痛至死?
幸好听到了,幸好知道了,幸好,她还在这里……
“不要再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
那些逝去的岁月里,她们都过得太苦了。如今,终有机会重新来过,还有什么比这更难得?
雨后才有彩虹,苦难过后才懂得珍惜一切,他们现在很好,这就够了。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
“嗯!”
难得地温柔,她笑着在他怀里点头,怕彼此难过,所以都只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终还是没能阻止他知道那些痛苦的过往,可他眼中的不舍,却让她更加坚信,所经历的一切只会让他更疼爱自己和儿子。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不是吗?
“这辈子想想都只会有一个妈妈,不会有别人。”
最痛莫过于那些,他听到她请求自己不要告诉孩子她是他的妈妈,该有多爱才会决定那样隐瞒?
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幸福的明天,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惭愧。他发誓,从今往后,他要用尽毕生所能,给她和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嗯!”
“雪儿,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嗯!”
你还在,我还爱!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都只想遇到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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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放下架子决定成全这对年轻人了,也就不会再拖泥带水。
刚吃过午饭,老爷子便拉开了架式,把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求亲,什么时候办酒宴全都安排好了。而且,时间很急,全都集中在一个月以内。
就算当年宋妈妈是他亲自挑的儿媳妇,也没见他这么积极,更何况是他一直反对得跟什么似的慕千雪。
他这行为太过于反常,以至于大家都惶惶不安,不知道老爷子这是真的想开了呢还是另有别的打算。但老爷子发话了,没有人响应也是不行的,只是,时间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结婚可是大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要和三年前一样吃快餐么?
大家都觉得时间不够,只有老爷子不认为,他甚至打电话让人调了直升飞机过来,让宋天杨立刻带着慕千雪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
“爷爷,这是不是太急了?”
谁都不敢吱声,最后还是当事人先说了话,可宋天杨这话一出,老爷子立马竖起了眉头:“怎么,不想去啊?”
“不是,小雪现在肩上还有伤,飞去拉斯维加斯也太远了。”
其实,宋天杨想说的是,慕千雪的户籍虽然在那边,但在国内也是可以结婚的,没必要一定要飞拉斯维加斯。再说了,之前还反对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急是不是有猫腻啊?
他怎么觉得心里那么那么的不踏实呢?
“小雪现在也算是外籍人士,就算让你们去扯证,不也得那边出证明么?索性是要跑那边一趟的,不如你现在拿着自己的证明跟她去国外注册,注完直接把她和想想的户籍都落回来,一举三得。”
最重要的是,想想的户籍落回宋家刻不容缓,要不然,铁定被那姓聂的老家伙抢了先,老爷子可是不会在这种事儿上面认输的。所以,必须,马上,现在,立刻就把想想变成他们家名正言顺的小乖孙。
姓宋,必须姓宋,也只能姓宋。
宋天杨放心了,原来老爷子是这个打算,怪不得了!
之前还担心老爷子有别的打算,现在总算知道,老爷子真的决定成全他们了。可是,想到慕千雪那红肿的肩头,他还是想缓几天,可嘴才一张,老爷子就率先堵了他的嘴:“再犹豫我就反悔了啊!现在就后悔的啊!”
“去,去去去,我们现在就去……”
靠!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天杨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当时就拉着慕千雪打算上楼拿行李,可两人才手拉手走到楼梯口,门外又气势凛然地走进来一个人。
同样的白发苍苍,同样的威武霸气,只是,长相可比他家老爷子要温和俊秀得多。
“去哪儿呢这是?”
聂老的口气不佳,和平时竟是截然不同。
一看情况不对,慕千雪马上甩脱了宋天杨的手,赶紧讨好地迎了过去:“外公,您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那还就出大事儿了,谁让你搬到他家来的?谁让你跟这小子好啦?谁答应让你们注册了?还去拉斯维加斯,不许去。”
呃!
这,这,这又是闹哪样儿?
宋天杨和慕千雪都傻眼了,外公以前不反对的啊!这好容易搞定了宋老爷子,不是又得搞定这个老爷子吧?还有完没完啦!!!!!!
“我说,你这老聂头又来跟我较什么劲儿?”
看到老朋友过来,宋老爷子又端了起来,一双老眼斜得都快飞上天了:“之前不是你巴巴的想让你外孙女儿嫁给我孙子的么?”
“谁让你穷矫情的?我现在不高兴了,我不乐意了,我也要反对。”
聂老也是有脾气的,特别不爱看宋老头子这幅嘴脸,整得好似他外孙女儿上赶着要嫁他们家孙子似的(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聂老爷子坚决不承认),特别是刚刚听说自己宝贝外孙女儿挨了打。
靠!挨打?
他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时怕化了的宝贝外孙女儿,姓宋的老东西敢打,这简直忍不了。
他们聂家也是大门大户,也是豪门,上赶着想做上门女婿的人也是多的不要不要的,凭嘛要受这种鸟气?凭嘛要受这种委屈?
这老祖宗斗上法了,最苦的就是宋天杨和慕千雪,那时候慕千雪不好劝,宋天杨却是就差给跪了:“别啊外公,我们俩可不经您这么闹啊!”
聂老爷子也不理,还斜着眼飞他:“啊!你爷爷闹得,我就闹不得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
摆手,直接打断宋天杨的话,聂老爷子也扮起了高冷:“不管,反正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把外孙女儿嫁人的,小雪啊!现在就上去收拾行李,马上跟外公回家。”
慕千雪为难了,简直想哭!
昨天收拾行李过来的时候,外公也没说不让来啊!这才一晚上怎么就变了?
“外公……”
“愣着干嘛?还不上去收拾去?还想留这儿挨打不成?”
一听这话,慕千雪总算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是,她挨打这事儿是怎么传到外公耳朵里了的?不是让瞒着的么?
“外公,我没什么事儿,皮外伤……”
不待慕千雪说完,聂老拄着的另也是一顿,直言道:“皮外伤也是伤,他打的那不是你的背,是我这张老脸。”
八十多年的老朋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他聂传民的外孙女儿嫁到宋家也不算辱没吧?为了进门居然还要挨打,他要再不为外孙女儿出出头,以后进了门,那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女儿死得早,外孙女儿也没在跟前长大,聂老疼都疼不及,自然不可能让慕千雪受一丁点的委屈。结果,这才刚开始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必须走,马上走,要让这宋老头子后悔到死……
聂老爷子这是动了真怒,慕千雪也不敢再说什么,正犹豫着该怎么哄外公,突见不远处宋家姑奶奶娉婷而来,也不急,也不急,只霸气侧露地扔了一句:“收拾什么收拾?谁敢收拾试试?”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一看到姑奶奶,聂老爷子的声音都低了好几分,只是脸色仍旧难看:“明珠,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姑奶奶素来不是省油的灯,掐别人未必掐得住,掐聂老可是一掐一个准。
一双妙目飞来,声音是又清又冷:“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可姓宋,我可是宋家姑奶奶,你现在都来抢我侄孙媳妇了,还让我别插手?”
“那也不是我先挑的事儿。”
姑奶奶哼了一声,完全不给面子地道:“我大哥是头驴,你也是头驴?俩驴是不是?”
“明珠。”
“明珠。”
这话一出,两老的脸上都挂不住了。
什么叫俩驴?
两老的异口同声地喝斥着姑奶奶,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还道:“我可不管,千雪现在生是我们天杨的人,死是我们天杨的死人,谁要敢再干涉他们俩这结婚的事儿,哼哼!那就咱就骑驴看唱本,大家走着瞧!”
刚还骂两个老的是俩驴,现在就马上骑驴看唱本了……
宋老爷子面色很差,聂老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聂老和姑奶奶毕竟‘交情’不一般,到底还是给姑奶奶留了面子,只说了一句:“小雪挨打了。”
“那是失手,原本是要打我们家三小子的。”
姑奶奶虽然是偏帮自己哥哥的,可这话也没说假,确实是要打宋天杨才失手打到了慕千雪的。关于打人这件事姑奶奶也不说她大哥对,但再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所以,姑奶奶就算是被误解也是要站出来出这个头的。
“他那手还能失得了?”
“以前肯定不会,现在都老成这样了,抖了呗!帕金森了呗!”
姑奶奶语不惊人死不休,为平聂爷老子的怒后,真是嘴上一点也不积德了。老爷子原本还闷着没吭声儿,这一听又炸了:“明珠,你再胡说。”
“我怎么叫胡说了,难不成大哥你是故意打的小雪?不是失手?”
一边质问,姑奶奶一边对他家这头驴大哥使眼色,老爷子气呼呼的:“我怎么会故意打她?”
“对嘛!那就是抖了。”
“……”
宋老爷子一噎,差点没被哽死,可昨天那件事他也确实理亏,也不怪人家老聂头护犊子。
正憋屈着,却听姑奶奶又对聂老爷子道:“以后小雪就归我罩了,谁要动她就是跟我宋明珠过不去,动她一下我就还人十下,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放得了心才怪。”
“那你想怎样?也搬来我们家盯着不成?”
“……”聂老爷子不说话了,要是能搬来,他倒是真想搬来住的……
别扭了一阵,聂老爷子回过了神,又睨了一眼宋家姑奶奶,这一回的口气倒是挺肃然:“就算挨打的事儿放一边不说,其它的那也不能这么随便,我聂传民的外孙女儿,三媒六聘那是少不了的,良辰吉日那也是得好好挑的,无论是注册还是扯证,也该好好的到我们家求了亲,得了我们同意才行。”
被骂了成了驴,还不能还嘴,宋老爷子原本就憋着火,结果,又听到聂老爷子继续登鼻子上脸,马上又气冲冲地吼道:“你个老东西,你还上脸了你?”
到底是豪门大户,宋老爷子从未想过让宋天杨的婚礼一切从俭。可是,自己愿意大办是一回事,被人逼着是另一回事,气不过聂老那幅得胜者的口吻,宋老爷子又炸毛了。
可聂老爷子原本就是来闹事的,自然不甘示弱:“怎么?这要求过份么?”
“要多少钱自己说,老子这就让建仁划给你,你想怎么办怎么办。”宋老爷子硬着脖子,一幅我就是土豪,我就是任性的表情。
聂老爷子‘嗤’地一声:“我们家可是开银行的,跟我谈钱?切!”
切完,聂老爷子又‘一本正经’地道:“再有,我们是正正经经嫁外孙女儿,不是卖外孙女儿。你们宋家不要这脸面,我们聂家还不能要啦?没有这些,一切免谈!”
两位老祖宗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宋妈妈生怕他们真的打起来,赶紧过来劝架:“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两位老祖宗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么?怎么一见面就跟冤家似的?”
宋老爷子在气头上,虎眼一瞪,指着聂老就吵吵道:“还不是他先挑的事儿?”
“你还赖我?”
聂老爷子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两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一幅不打得头破血流不放手的架式,这时,宋爸爸最淡定,对佣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佣人便赶紧一溜小跑上了楼。
很快,佣人便抱着萌宝下了楼。
还在楼梯上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小孩子都是人来疯,看到人多特兴奋,想想小宝贝刚想要挥手示意大家,结果发现太外公和太爷爷在打架。
想想小宝贝很快就联想到了当初粑粑和二伯从二楼打到一楼的画面。
“哇!打架耶!好玩好玩!我要看看,我要学学……”
想想从佣人的怀里滑下来,拍着小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搬了小板凳的小雨,两孩子一起坐到了不远处。然后,想想又对厨房的佣人招了招手:“洗(薯)片瓜纸(子)都上来,我和小姨要看打架喽!可好玩啦!”
搬了小板凳来看戏,还‘洗片瓜纸’地吃着,两位老太爷都给孩子臊红了脸……
最后,宋老爷子终于妥协道:“有要求你尽管提,我们家什么都能满足你,只有一样,你不许跟我抢。”
毕竟是八十多年的老朋友,聂老一眼就看穿了宋老爷子的心思,当下哼道:“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几道弯弯九?想想的名字我来取,你想都不要想。”
果然是戳到了宋老爷子的痛处,他马上又跳了起来:“啊呸!我们宋家的孩子,怎么要你取名字?”
聂老可不怕他,还反辱相讥道:“想想现在还姓慕呢!什么时候是你宋家的孩子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你还病着,我非抽死你不可。”
“我就倚病卖病了怎么地?”
听不下去了,姑奶奶又一次站了出来,俏脸生寒地吼道:“幼稚不幼稚?两人加起来都快200岁了,还这样好意思么?想想可看着你们呐!”
一提到想想,两老的又怂了,都偷眼去看想宝。
结果,发现萌宝正顶着西瓜头在卡哧卡哧吃薯片,笑眼弯弯的样子,就跟在看露天电影似的。
原本大家是怕吓着想想,结果发现这熊孩子根本就胆儿忒大,聂老忍不住一笑,是越看自己这小重外孙越欢喜:“不管,想想的名字我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