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住”程瑷明显没有想到,陈毓竟然敢跟自己呛声,上上下下打量陈毓半天,简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哎呦呵,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非得住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脸呢刚才是商公子大度,才不跟你这种人计较,小爷可不像商公子那般好心,会可怜你这种下三滥今儿个既是发了话,你就是跪地下把头磕烂,也休想踏进我们鹿鸣馆一步”
说话间,刻意在“我们”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更是望向人群外的商铭,示好的模样再明白不过
依着惯例,白鹿书院的先生可以在每年招新时,向书院推荐一名自己认可的学生,而相较于其他人,这名被特意推荐的学生无疑录取的机会大大增加。
这些年,自己虽是在诗书上颇下了一番功夫,可真想考取白鹿书院,怕是依旧有些难度。家里也是因此花了好大一笔银两,才搭上商运这条线
方才又亲眼见到商铭在书院中如何受师长青睐,傻子才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向商家示好。
我们鹿鸣馆陈毓果然愣了一下,又联想到方才依稀听见的“表少爷”的称呼,瞬时明白了些什么,这少年,该不是三哥的表弟
既和裘家有亲,倒不好让他太过难堪。
当下不愿再和他争吵,只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朝着那主事者递了过去:
“我之前预定的有住处”
“预定好的又如何裘成,把他的银子退给他,什么玩意儿,还在小爷面前充起大尾巴狼了,我说不许住,就是不许住”程瑷却以为陈毓是怕了自己,抬手就去抢陈毓手里的牌子,却不妨对方手腕一抬,程瑷伸出的手顿时一麻,甚而连自己个也被带的一踉跄,险些摔倒,顿时大怒,“好小子,你手里拿的什么竟敢暗算我”
那名叫裘成的主事者也明显没有想到两人竟是差点儿打起来,忙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
“表少爷可有碰着哪里”
却是头疼不已
要说裘成心里,对程瑷这个表少爷还是颇有些看不上的。
程瑷乃是裘家大姑奶奶裘真娘所出。
裘家姑奶奶众多,可也只有裘真娘才是和三公子的爹裘玉亭一母同胞。
本来大姑奶奶理应是一应姑奶奶中最风光的,只是不巧,在前几年的二公子和三公子继承人之争中,大姑奶奶站错了队,一心支持二公子上位,因而自从三公子接掌裘家后,大姑奶奶的位置便靠后了。
可尽管三公子不喜,大姑奶奶却终究是老爷唯一的嫡亲妹妹,兄妹两个感情却是好的紧。
也因此,随着大姑奶奶一次次到兄长面前哭诉,裘玉亭很是发了几回脾气,严令三公子对大姑奶奶多多容让,不可惹姑母生气。
三公子虽是心里不乐意,可好歹头上的清楚,让把人赶出去,裘成竟非要把人让进去不说,还要亲自带路
“裘成你搞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把定金退了,把人给我撵出去咱们裘家家大业大,可不差这几两碎银”
这裘成一定是老糊涂了吧竟然敢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商铭可是在外面站着呢,还有这么多学子,要是就这么被当众打了脸,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本以为自己发飙会把裘成给吓着,哪想到刚才还好好先生的裘成脸一下沉了下来,对着程瑷毫不客气的板着脸道:
“表少爷姓程,这鹿鸣馆却是裘家的产业,如何待客,不是程少爷有资格插嘴的。”
能做到裘家主事者的位置,裘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更是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再是和裘家有血缘关系,程瑷也不过是表少爷罢了,还是三公子最不喜欢的程家人。至于这位陈公子,但是和裘家平起平坐的合作者关系,就比程瑷要重要的多。更不要说三公子也好,四公子也罢,明显都对陈毓看的很重。
甚而一次亲口听老爷子说起过这位陈家公子,语气里也是颇为赞赏和喜的
要知道裘家外孙加起来可不要有二三十个,可也没得过老爷子那般青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