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只要掌握技巧,这一点都不难,边境舰队没你想的那样无所不能。”
“……”
“吴桥,我的朋友,你终于是来了。”阿夸什感叹了一下,“飞船其实离这很近,我们绝对来得及的,不会被帝国警察给追上。”
“……”
“不过,还要请你蒙上眼睛。”
“……好。”
吴桥知道,翔龙之翼有很多个基地,而且地址总在不停变换,其中每一个都是秘密。
吴桥并不知道在飞船上待了多久。
眼罩被摘下时,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光线非常刺眼,放佛要将瞳孔灼伤一般。
他发现,此刻他正处于一颗他没见过的星球上,土地是大片大片的灰色,很多火山巍然屹立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看来,灰色土地正是那些火山常年喷发之后所遗留下来的产物。
似乎……是一颗并没有人住的星球……
吴桥抬眼可以看见太阳,于是推测他现在是在太阳系小行星带中。
“你还好么?”阿夸什问。
“……不太舒服。”吴桥回答。
这种航行,总是不太舒服,况且他的眼睛一直都被遮着。
有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吴桥,”阿夸什介绍道,“这位是何塞,是我的上司,这个基地的领导者。我对他说你很优秀,他便亲自来接你了。”
“……谢谢。”
阿夸什继续道:“何塞是从中立国来到这里的。”
“中立国?”吴桥感到不解,中立国一向不参加政治,为何他会如此厌恶帝国?
“你知道中立国的流亡政府么?”
“当然。”
说是“流亡政府”,其实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以前居住在中立国的并不是现在这一批人,一千年前,因为剧烈天灾,皇室成员全部迁移,天灾结束之后,因为空气中残余的有毒物质会大幅缩短人的寿命,那些成员也没立刻回到那个满目疮痍之地,而是暂时留在帝国。十年之后,一群被追赶得无路可逃的星际海盗在绝望中降落在了中立国的土地上,不顾环境恶劣选择在那繁衍生息。后来随着人数增多,他们也建立了新的政府,几百年间发展越来越好。不过,几十年前,当年那些皇室成员的后裔突然对中立国声称主权,不承认自己走后在中立国建立政权的是合法政府。
阿夸什很诡异地笑了笑:“何塞父母都是中立国的军人,在中立国与流亡政府的战斗中死去。”
“啊。”
“何塞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那么大的中立国为什么会搞不定一个小小的所谓“流亡政府”。”
“……”
“直到他终于弄清楚,是帝国在背后搞鬼!帝国支持流亡政府!只因为皇妃有一点流亡皇室的血统!帝国既不愿意涉足太深,又不愿意抽身出去,时不时地支持一下流亡政府,或者将淘汰了的武器卖给他们,导致争执至今未休!”
“……”其实,在这一件事上,吴桥也觉得帝国皇帝的选择与私心有关。
“不要提这个了。”何塞笑道,“本来大家都很高兴,提这件事做什么呢。”
“抱歉,”阿夸什说,“提起帝国我就充满憎恨。”
“这是好事。”何塞安慰了下阿夸什,又转头对吴桥说,“你还没有决定加入是吗?”
“其实,”吴桥犹豫了下,“我突然意识到,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就必须加入。”
吴桥知道,如果自己真想回去,就只可能躺着回去。
那边何塞很响亮地笑了两声:“没有的事,你随便看,再做决定。”
吴桥被安排了和阿夸什同个房间。
从飞船一路走到营地,吴桥觉得暗暗地心惊,因为翔龙之翼的富有远超他的想象。
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吴桥突然觉得,比起拿到有关基地地点和活动打算等常规情况,摸清楚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说不定更有用。因为就算轰炸了基地、阻击了活动,也没办法动摇这个组织的根基,但是,一旦帝国从经济上入手,切断他们的资金链条,他们就一定会飞速地孱弱下去。
不过……弄清这个太艰难了,大概只能指望用窃听器。
吴桥从帝国离开之前,军部给了他个最新的窃听器。窃听器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就是一副普通眼镜,但却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可以发出一种肉眼和探测仪器都发现不了的波,并且收集从玻璃或其他物品上反射回来的波段,直接发回帝*部,帝*部就可以根据玻璃或其他物品所发出的轻微振动得出室内人的谈话内容。它的好处是,窃听器不需要放在距离说话人很近的地方,甚至不需要放在房间内,并且它的外壳坚硬,不熔掉它很难发现其中奥秘,而里面装置熔点更低,通常会在眼镜外壳被熔解前就化作一滩铁水。
吴桥用针刺开窃听器的开关,戴上眼镜,打算出去碰运气,看能不能在何塞办公室外面“听”到什么。
他刚刚到这里,哪里都不太熟,而且被允许了随便看,乱走也不会被怀疑,等到再过几天……鬼鬼祟祟就会显得很奇怪了。
然而不行……基地的人对他非常好奇,才刚出去就有好几个人上来与他攀谈。
“哟~!听说你是军部培训课程入学考试的第一名?”
“……嗯。”
“好像那个谈衍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
“我还听说,电视上面那个不是真的谈衍。”
“嗯。”对方指的,就是冒牌上将,每次演讲手势极多。
“似乎真的谈衍非常英俊?”
“……”谈衍的确非常漂亮,吴桥这辈子还没见过更好看的人,不过,让翔龙之翼的人都能根据这个认出帝国的上将,绝对不是好事。
最好可以干扰一下……
审美又是很个人化的东西……
打定主意,吴桥回答:“我倒觉得他挺丑的。”
那边,因为吴桥第一天卧底而正密切关注他动向的谈衍,“听”到这话之后第一次对自己的脸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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