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然收紧,玉掌瞬间泛起蓝光,身后男人哪敢让女人催动冥焰,腾出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女人的一双小手。
“是我!”火焰赶紧自报家门,他的命可金贵着呢。
梅心菲一声哼笑,她当然知道是他,而那双被男人握着的玉手仍然运着力气。
她很小心的一路尾随,不但被他发现,此时对她更是如此戏弄,不与他为敌,可不代表可任由他如此不顾礼数搂抱于她。
“当街抱个男人,感觉如何?”梅心菲不冷不热的问道。
火焰果然不是凡类,女人这般暗示,他的铁臂仍缠于女人腰际,更加重了力道,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合。
“我自己知道就好,谁让你跟踪我,这是对你小小的惩罚。”火焰说的狂傲,更说的邪媚。
“呵,你所谓的惩罚该结束了吧?我担心控制不了冥焰的坏脾气。”
“女人,你又在威胁?不过,我就吃你这一套!”未等话落,火焰松开铁臂硬掌,人皮面具依然冷硬呆板,将他的笑遮掩。
梅心菲转过身,朱唇轻启,笑意若有若无的仰视着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
“如何认出是我?万一抱错了?呵,我怎么忘了,你那是假脸,无所谓!”
火焰朗声而笑,人皮面具随之扯动,“因为我绝对相信自己,你的身形、背影、步姿、尤其你的气息,只是你!”
死男人,若不是有假脸掩盖,真想看看他的火焰伤疤是否在得意的跳动。相处不过半日,相遇不过两次,就说的这么笃定。火焰啊火焰,你果然不简单,暗叹未止,梅心菲又是一激灵,暮迟骏那混恶的人精是不是也会识破她的伪装?
想至此,女人不觉莞尔轻笑,跟那个混男人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识不识破有何痛痒。
“当着我的面想另一个男人,女人,你太不应该了!”火焰低沉的声音中夹带出此许不悦的味道,也搅黄了梅心菲的乱想。
好锐利的眼力,更说的直截了当,却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如此以来,火焰干笑过后,自搭梯子,将话题又引回了盯梢上。
有谁规定花街只许他火焰来,而她梅心菲就来不得。
“因为你是女人!”火焰斩钉截铁的提醒着。
“我自己不知道?还得多谢你老兄提醒,可是,那些个姐姐们看到的却是个瘦弱俊俏的小公子。你嫖你的,我逛我的。良宵苦短,别在此磨磨叽叽。”
“你以为我是来找女人干那事?可恶!”
“难不成你是来找男人干那事?那我可的跟去看看,来来,悄悄告诉我,是妖媚的男人对你胃口呢?还是清冷闷骚型让你欲罢不能?”
火焰一记白眼翻过,小女人真有将人逼疯的本事。来花街就只能为那事吗?就算是,他也不会让她在此胡乱逛荡,这卖肉买香之地,龙蛇混杂,能在此混的人,各个有来头有名堂,她的冥焰再狠再邪,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可不能让她有何闪失。
心意已定,火焰正要开口,却见女人突然向前紧走数步,借店家花牌遮掩身子,向对街的玲珑阁看去。
女人心中不屑讥笑,蒙的再严,身子压的再低,只需他回头一眼,她便能穿透那件遮羞袍,里面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嘴脸已从她脑中闪过。梅建业下落不明,梅家大少爷梅建树竟有这般好闲情逛窑子,兄弟情薄,连装装样子的功夫都舍不得。
“女人,你做什么?”
梅心菲刚要迈步,却被火焰大掌扯回,女人不悦瞟了眼,压下不满之意却反问向火焰,打算要去哪家花楼买香。
“真是天意,知道刚才下车的那人是谁?”见火焰摇头,梅心菲笑意盈盈,接言道,“梅丞相的大公子,正四品通政使,梅建树。玲珑阁,我非进不可。”
“梅建树,那不是你的,兄长。”
“那是以前,梅建业之后,我跟梅家断了,彻底的断了。”
“血脉之源能割断吗?”火焰底气不太足的自语着。
女人更是不屑一顾,一声哼笑,何必解释,而是反问道,“如若你脸上的伤疤正是与你有血脉之源的人亲手所为,你当如何?顾及同宗同源?”
火焰虽没有回答,可梅心菲从其狠厉、噬血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的回复,莫不是真被她误撞上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