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既是虎贲,却盗掠财物、贼伤人命、袭城破关,其罪滔天。今我在此,尔等当弃械自束,听候发落。”
可他话音刚落,螭虎和虎两人便笑出声来。
年纪最大的虓虎指着姬桓,呵斥着身边的众人,“笑什么!这位子昭公子,的确是宗主的嫡子,他说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
众人听罢,虽然不再笑,却也没有一个人放下武器。
“少主。”虓虎将手中的虎头锤立在地上,对姬桓行了一礼,“我等‘七萃’之士传承数百年,素来只听从宗主、统领二人的命令。”
他站直身体,神态恭恭敬敬,可说出来的话却恰恰相反,“即便面前站的是天子,遵诏与否也只在我等的选择之间,就算你是虎贲少主,也无权调度。”
姬桓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虓虎的双眼,“我再说最后一遍——弃械自束,听候发落。”
虓虎缓缓摇头,“我等志在车中之物……”
他又指了指嬴世和吕辞所守护的那辆车,“少主之言,恕难从命。”
听他此言,姬桓一个箭步闪身近前,擒住他的手臂,将其狠狠摔到地上,随后左手按住他的头。
虓虎身高将近九尺,却被姬桓用单手牢牢按在地上,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少年隽秀的脸庞在周遭血腥气的衬托下,带着一股诡谲,他垂眼看下去,细长眸子里多了层愠怒。
姬桓摁着虓虎的头,反手抽出镇岳剑猛然刺下去,剑身扎进后者脑袋旁边的泥土里,“你们行这般苟且之事,究竟是奉何人之命?抢夺车中之物又是何意?”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呼”的一声,铜鞭袭来,犹如怪蟒般将他缠住。
这条铜鞭分有三十六节,挥起来灵活多变,时而拼接如铜棍,开山劈石,时而甩动如蟒蛇,诡异刁钻。
趁着姬桓被铜鞭束住,跃虎冲过来,高高跳起,抡起双钺奔着他头上砍去。
嬴世和吕辞见状架起各自的兵刃打算相助,而此时却有一双手从他二人背后伸出,按住了他们的肩膀。
两人转过头,看见了双手的主人——那是一个身穿红袍青年,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二位且慢!”姬武冲两人笑了笑,“虎贲的事让虎贲自己解决就好。”
嬴世诧异的是,此人能趁着自己聚精会神之际欺到身边,想来身手并不在自己之下,可为何看上去又有些……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吕辞,后者看上去并不惊讶。
嬴世想了想,问道“阁下是?”
姬武已经缓了过来,拱手一笑,“在下虎贲氏宗主……”
言辞间擅自去掉了“暂代”二字。
嬴世看了看与人交战的姬桓,又回过头打量起姬武,视线在他的胡子上略作停留,也拱手笑道,“阁下风采颐人,想必就是虎臣姬玄吧?”
闻言,姬武眉毛一抬,“阁下张目胡言,想必就是嬴世公子吧?”
二人说完对视而望,忽然都大笑起来。
嬴世长叹一声,感慨道,“没想到,子昭兄弟竟然有阁下这般有趣的昆仲。”
姬武噗嗤一笑,回嘴道,“不曾想,子昭竟能结交到阁下这般有趣的朋友。”
两人正说着,却听吕辞突然大喊一声,“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