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院子中传来敲门声,白杏开了门,是白大富和白大康回来了,他们在衙门里得知白桃已被救下,立刻赶了回来。
“大哥,今天是我的错,差点把阿桃弄丢了,”白大康说着,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怪你,再说阿桃已经回来了。”白大富拍拍白大康的肩膀。
“他爹,三叔,忙了一晚,饿了没,厨房里有吃的。”韩氏打断他们的话。“大嫂,你别说,我还真饿了!”白大康揉了揉肚子笑道,白桃找到了,他也放松了,自白桃被拐子背走后,这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趁着白大富和白大康吃饭的功夫,白梨再次将白桃获救的过程告诉了白大富和白大康,又对白大康道:“三叔,你不要太自责了,当时阿樱和阿杨有事,你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在白杏和白梨的房间里,白樱好不容易才将一直和她抱怨的白小金哄睡着,在这中元节的夜间,听着白小金和白杨清浅的呼吸声,看着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射进来的朦胧月光,白樱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双眼,就会想起今晚在灯会上看到的那个目空一切刚愎倨傲的男人,就会想起这个男人上辈子所带给她的一生的痛苦生活,就会不自觉和那个她所看到最幸福的人对比,越是对比,越是委屈,越是不甘心。
不过,这也许跟她自己有关,因为前世他们并没有进城赏灯,也就更加不会去猜灯谜了,这次进城是她提议的,而前世她并没有做这件事,她只是想进城看看,离他近一些,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过几个月,她爹就会有进城的机会,只是上辈子被他爹拒绝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劝她爹接受,只有进城才会与他有更多的接触机会,至于今年冬天的打猎,她也一定会去的。
因为今晚的相遇比上辈子早了很长时间,她心中既放心又忧心,放心的是既然她和吴尚相遇的时间和前世不同,早了许多,那么说明前世的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是可以改变的,那么通过她的努力,白梨可能就不会嫁给他;所忧心的也是因为这样,她也不能完全依据前世的生活轨迹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迄今为止,她的生活中也只有这一件事和前世不同,其余的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比如他爹涨工钱,接着分家,再然后大伯一家迁到城里。
根据这一世十三年的生活来看,也许和前世不同的仅仅是一小部分,只是今晚她看到了一个捕快送白梨和白桃回来,白樱感觉有了抓不住的感觉,也对自己前世的所知感到了怀疑,会不会在更早的时间他们就认识了,不过既然不是他送白梨回来的,说明即使他们认识,应该也不是很熟稔。
白樱几乎一夜没睡的梳理着前世和今生所发生的事件,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了,如此,白杏反而对她改观了,私下对白梨道:“昨天也许是我误会阿樱了,你看她一夜没睡好的模样,肯定自己心中也愧疚因为她的原因差点丢了阿桃。”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梨却不相信白樱是因为阿桃差点被拐的事情而愧疚一夜没睡好的,她直觉的认为白樱的失眠是和自己有关的,而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这个世上已经有着她这样一个从现代过来的灵魂,再有其他的更加与众不同的事也不令人吃惊。只是这个并不好向白杏说,她也不准备跟白杏说,就让她保存着一颗更加纯粹的心吧。
吃过早饭,白大康赶着牛车,带着白小金白樱白杨回村了,白大富继续在家锻炼,看着韩氏和白梨推着木板车准备去出摊,他立刻道:“三娘,我正准备跟你说,一直忘了,上次和二哥他们到衙门办完木坊的事情后,二哥跟我说,以后我们家也是木坊的东家,一个月少说也有七八两的进项,生意好的时候十几二十两也不是不可能,让你就不要出去摆摊了,既辛苦赚钱也不多。”
韩氏吃惊,问道:“一个月有这么多?”
“二哥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最后也算了一下,差不离。”白大富回道。
韩氏将木板车的车把往院墙上一靠,问道:“那我每天在家干啥,就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