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雪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位皇后,究竟能把事情做到哪种地步。她从皇上的眼中看出,皇上似乎没有想杀她的意思,反而,他眸底涌动着的色彩告诉她,他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
这几分兴趣,也许就是她今日保命的王牌。
她在赌,赌皇后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做得太过分,赌关键时刻,皇上能开口放她一马。
公子辰星眸微眯,掌中暗暗运着力气,只要凤千雪敢对北宫雪用刑,不惜任何代价,他也要保北宫雪平安!
气氛,紧绷。
凤千雪冷眸紧盯着北宫雪,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出来。一个小小的庶民,竟然这么难对付!这要是在她宫中,她早让人严刑伺候了。可是现在当着诸多外臣,尤其是当着皇上的面,为了维持她母仪天下以德服人的光辉形象,她也不能动用刑罚。
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却不得不缓和了几分。
“北宫雪,你说你是冤枉的,本宫便给你机会让你洗雪。”眸光凛冽的扫向身边侍卫,“来人,去将今日在德云殿值守的太监给本宫带来。”
德云殿是参赛人员等待宣召的大殿。
“是。”一名侍卫领命下去了。
公子辰见状,又将气道收了回来。
不多时,他带了一名太监回来,“皇上,娘娘,德云殿值守张一带到。”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张一伏地跪拜,凤千雪冷眸横扫,颇有些不耐烦,“好了,免礼罢。你看下跪在你身边的女子,你可认得她么?”
张一闻言抬起头,向迎春看了过去。
“这,这不是淑妃娘娘……”宫中的侍女么?
话未说完,便被凤千雪打断了,“本宫没让你看她,本宫让你看的,是她身边的女子,你可认得她么?”
“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张一伸出手,作戏般的打了自己个嘴巴,又扭头向跪在迎春身边的北宫雪看过去。“啊!”他尖叫一声,吓了北宫雪一跳。
北宫雪懊恼的皱着眉头。
跪得太久,两个膝盖钻心的疼,偏偏这个死变态此时一惊一诈的吓她!
“这位不是参加首饰设计大赛的北宫雪么,奴才认得她。在德云殿候命之时,她还塞给奴才十两银子,说是屋内空气不好,太憋闷,要出去走走。”
“……!”北宫雪。
这太监她见都没见过,何时给过她银两了?!
张一说完,忽然伸出捂住了嘴巴,仿佛说错了话一般,急急的磕头讨饶,“娘娘,奴才该死,奴才有罪,还望娘娘恕罪啊!”
凤千雪没理会张一的求饶,反而笑容满面的望向北宫雪,“北宫雪,你可还有话说?”
“没了。”上下串通一气,恐怕她说再多,也是与事无补吧?
“没有便是认罪了。你窃取清平的画稿,又假意自己画稿出错重新作画,是为盗。当着皇上的面将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是为欺君。”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本宫念你一介庶民,只处置你一人,你可服气么?”
北宫雪心中嗤笑,不服气她一个庶民又能怎么样?深宫大内,是皇帝家的天下,她只有任人鱼肉的份,错就错在她根本不应该来参加这个破比赛!
平白无故要丢了性命。
她要是死在这儿,她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心中忽然害怕起来。更让她震惊的是,一想到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她心中最大的遗憾竟然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百里玉衍了!
不可以,不能死!
被牙齿咬紧的唇瓣隐隐有些发紫。
“你终于也知道害怕了么?”凤千雪见她唇瓣发紫,冷笑道:“一个小小的民间女子,也敢在我皇宫大内滋事,不处置你,难显我皇室威严!来人,将北宫雪拖下去,杖毙!”
北宫雪凤眸闪过一道寒光,瞅准了凤千雪的脖子。
“皇上……”白玉兰一声惊呼,打断了北宫雪下不步的动作。
“白玉兰,方才本宫要审,你就横如拦竖挡,莫不是此事也有你参与么?”凤千雪不知她无意中救了自己,反而戾着脸色,句句凌厉。
公子辰再次提神运气。
北宫雪的一举一动如数落在他眼中,他不可以让她冒险,所以这个罪人,就由他来当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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