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姑娘入水不到半个时辰,范大人就同老爷一起赶来了。文妈妈先带人来的,她带来的人要下水救姑娘,被洛氏一族的人阻挠,都打起来了。范大人和老爷到了,才阻止了他们,老爷亲自带人营救姑娘。范大人把秦大人和洛氏族长狠狠骂了一顿,还说让秦大人先别就任,他要把这件事上报朝廷,等候裁决。”
汶锦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唐二蛋下水救我了。”
“是老爷和文妈妈带人把姑娘救上来的,奴婢没听说唐二蛋救你。”荷风愣了一下,又说:“那晚,姑娘让奴婢去给唐二蛋传话,他没在家,怎么会……”
“别说了。”
就算亲眼看到唐二蛋救了她,海诚也不会承认。事关她的名誉,文妈妈跟海诚定是一样的想法。他们把唐二蛋救她的事实抹去了,对外说起肯定只字不提。
他们可以抹杀事实,但抹不掉汶锦的记忆,那动情的画面反而欲加清晰了。
许久,汶锦轻叹一声,问:“那些孩童呢?”
“冯大娘把他们都安排在庄子里了,说是等姑娘醒了再安置他们。姑娘是没看到,他们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八岁,被当祭品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真是可怜,让冯大娘多费费心,善待他们。”
荷风点头应声,又恨恨说:“那洛氏族长一把年纪,可真不是东西。姑娘被救上来之后,他又想要回这些孩童,还说就是不当祭品,当奴才也好。范大人狠狠训斥了他,还说要带他去见清平王,他这才老实了一些,看样子还是不服。”
因为这次的事,她跟洛氏一族结怨,多了不少敌人,以后还要小心才是。范成白有求于她,倒是可以倚仗,只是不知他和洛家是否彼此买账。
“姑娘,奴婢听文妈妈说……”荷风欲言又止。
“说什么?”
荷风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奴婢听到文妈妈悄悄跟冯大娘说,太太想借姑娘的事告洛家一状,把事情闹大,跟清平王府叫叫板,免得洛家以后报复。”
汶锦沉思半晌,“太太的做法有道理,与其千方百计预防被人私下算计,还不如把事情闹到大面上,这样一来,洛家就不敢阴谋作耗了。我是时候到兰若寺去看看太太了,我两次差点没命,她都不说来看我,我去看她,谁让她是娘呢。”
“太太被老太太发配到兰若寺修行,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吧!听冯大娘说太太是有勇有谋的人,她要把洛家告上公堂,肯定会牵出好多事,姑娘……”
“荷风。”汶锦打断荷风的话,愣了片刻,说:“你去看看唐二蛋,问他这几天是不是按时吃药了。跟他说我想吃山里的野果子了,让他去摘一些给我送来。”
“是,姑娘。”
汶锦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又绞尽脑汁,若想唐二蛋以前的事。
她正睡得昏昏迷迷,听到荷风与小丫头说话,她赶紧起来,让荷风来回话。
“姑娘,奴婢没见到唐二蛋,也没见到老唐头。听李哥说,前天老唐头带唐二蛋上山伐木采药,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有人在山谷里发现了他们,说是他们都受伤了,唐二蛋伤了头,他们父子都被送到镇子上的医馆了。”
“怎么伤的?”
“李哥说他也不知道。”
唐二蛋武功很高,几十个普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他被高手袭击。他为救她伤了洛家的人,周氏跟洛家叫板也需要证人,他很可能被洛家报复了。
想到这些,汶锦顿时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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