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规矩我都懂,我也想好了。”汶锦微微一笑,说:“秦大人和老爷都从京城到西南省做官,有同乡之宜,理当招待。秦大人又是老爷的下属,拖家带口来西南省不容易,又跟咱们家是旧识,我们也理应照顾,资助一些安家费用。”
卢嬷嬷明白汶锦的意思,点头道:“姑娘聪明,老奴也放心了。”
荷风回来了,说朱嬷嬷已经去前院迎客了,也派人给海诚送了信儿。秦姨娘说自己伤了脚,不便见客,又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刚才也和二姑娘去前院了。
汶锦挑嘴冷笑,“我们也过去吧!”
她们主仆刚穿过通往二门的走廊,就听到粗细不一、高低起伏的吵嚷声和说笑声。汶锦掐额皱眉,几次想停下来,又在心里鼓励自己去面对,脚步也加快了。
“姑娘,你看。”荷风指了指拐角处的花丛,压低声音说:“那几个丫头是三姑娘从京城带过来的,她们鬼鬼祟祟的,象是在跟前院的下人互通消息。”
汶锦眯起眼睛望着花丛,冷哼道:“三姑娘就在花丛里调派丫头呢,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该给她一些教训才是。”
别看三姑娘海琳在这府上算是客人,她可是极不客气、极不安分的人。她的生母也姓叶,在汶锦看来,凡跟叶家人沾边的,骨血里的本性都很恶劣。海琳没事都要挑事,今天二房遇到难缠之事,她不借机扇风点火才怪。
卢嬷嬷赶紧应声,“三姑娘素日是小心的人,想拿她的把柄需格外留意。”
汶锦点点头,问:“三姑娘为什么要来西南省?”
“三姑娘的嫡母出身安国公府,废太子和安皇后谋逆,安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三太太没了娘家,在国公府的地位一落千丈,被老太太拿捏不说,府里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三姑娘拜高踩低,一次争吵,竟然把三太太打伤了。六姑娘见生母被欺,大闹了一场,连族长都请来了,差点惊动了官府。老太太怕保不住三姑娘,说是把她送到庙里带发修行,实际托亲戚把她带到了这边。”
“六妹妹是有性情的,比我强多了。”汶锦冷哼一声,大步朝花丛走去。
这条长廊拐的是死角,没有退路,在拐角处正好能看清花丛中的景物。海琳就在花丛中,正跟几个下人嘀咕秦大人一家登门一事。看到汶锦朝这边走来,两眼死死盯着花丛,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赶紧一脸假笑出来,跟汶锦打招呼。
“三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赏花。”海琳面露伤感,装腔做势道:“秋高气爽,风清云淡,正是赏花好时节,若能得一二知己,吟诗做赋,自会惬意无限。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没有这般才情雅致,二老爷让你管财物俗事,也算是慧眼识人了,我去找二姐姐。”
“三姐姐请留步。”
“四妹妹还有事?”
汶锦不畏海琳嘲弄的眼神,轻哼道:“三姐姐来我们府上五个多月了,你们主仆每个月全部开销大概三十多两银子。三姐姐是清高才女,想必出远门也不会带银子,你们主仆一应花费都由二房供给,这笔账二房也该跟三房清算了。亲兄弟、明算账,三姐姐住在府上若分文不取,我无法答复程家女眷,请三姐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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