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麻烦接踵而来,是宫云乔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毕竟是景亲王妃,是公冶文的妻子,有一些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所以当太后生病时,她需要常常到宫中请安,虽然不必像宫妃那样随时服侍在身边,但也让她备感辛苦。
让宫云乔顿时觉得,怀了第二胎的宫云淑简直辛苦。
这也让她发现,林贵人对升位之事虎视耽耽,生怕会有别的女人抢去了她的风头。
“这个时候才会觉得,宫里的人多一些,是有好处的。”宫云淑抚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由抓着宫云乔,感慨的说道,“平时啊,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也未必真的需要哪位娘娘彻夜不眼的服侍着,毕竟太后的身边也有亲近的宫人,再怎么说都比养尊处优的宫妃照顾得好。
宫云淑见宫云乔一直不说话,便以为宫云乔的心中对她始终都极有芥蒂,只是想着可以与宫云乔稍稍的拉近些关系,状似无意的打起了亲情牌。
“老太太前几天进了宫来,向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情。”宫云淑在宫云乔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贵妃的架子,更像是将宫云乔当成了关系亲密的好姐妹,“在景亲王那边,是你受苦了。”
宫云乔的眉头挑了挑,看来老太太将她与公冶文的“家世”,说给了宫云淑来听。
她微微抿着唇,一面觉得老太太似乎是多了事儿,一面觉得宫云淑太八婆。
“都过去了。”宫云乔轻笑着,“老太在离异应该提到过,是我太不懂事了。”
“你原本也没有那么的想嫁,是我侯府没有本事,连女儿的婚事都没有办法成全。”宫云淑还是误以为宫云乔是与北堂识进情谊深厚,虽然宫云淑一直要将宫云乔嫁给北宫一扬的事儿,也成了宫云淑的心病。
“贵妃想多了。”宫云乔客气且疏远的说道,“嫁给王爷很好,王爷从来就没有……”
没有对她真的坏过,不是吗?除非她挑战了公冶文的耐性。
“别说了。”宫云淑打断了宫云乔的话,“还很好,如果王爷一时失手,你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宫云乔扯了扯嘴角,倒是对宫云淑所说的话,多了几分赞同,因为事实也本就是那样,如果公冶文一时气急,而对她大下杀机,恐怕她也只有等死的份。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袖口,那里面可是有她自保之物,且因为回到了京城,又特意寻了城外的铁匠,又打造了一个更加精细的,以方便携带,不被人发现。
“贵妃,那是因为我的过失,不是吗?”宫云乔很是自觉的在宫云淑的面前,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这倒不是要替公冶文开脱什么,而是要让宫云淑身边的宫人都知道,她对公冶文没有任何埋怨。
她对公冶文是死心塌地的,她要让所有的“外人”都这么认为,直到连自己也被迷惑住了。
“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宫云淑将宫云乔的所有情绪,全部曲解,轻轻的抓住宫云乔的手,似乎是在安抚着宫云乔的情绪一般,想要给她足够的安慰。
宫云乔错愕的看了宫云淑半晌,最后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她是没有办法向宫云淑说明白的。
她与公冶文的关系,岂是旁人能懂的?
她没有为公冶文说话,因为的确是她在挑战着公冶文的耐性,而公冶文也算是对她容忍,她也会刻意的去忘记公冶文对她的伤害。
何况在这个鬼地方的人,不会认为因为公冶文对她动过手,她就理所当然的可以离开公冶文的身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