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的话,不像是危言耸听。
宫云乔时时注意着公冶文的病情,的确是在好转之余,时时复发,不过是小小风寒,却闹成这样,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她深切的看着公冶文,已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于她眼中从来都是厉害人物的公冶文,虚弱得她几乎是暴躁。
“这药都喝了好几天了,林怡姐姐的婚事都过去,王爷的病情还是不好见好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云乔对着小连子大呼小叫,头疼得要死。
她觉得自己真是拣不到便宜的人,嫁给人人都惧怕的公冶文,却像是摊上大事,从来就没有安宁的时候。
这种灾难,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结束啊。
“王妃莫急。”小连子也说不出特别的安慰言语来,只能是对宫云乔说道,“王爷的病情比起这,真的是有所好转,王妃也不必如此担忧。”
好转?他们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这种情况叫做“好转”,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过分焦虑的心情,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安慰平静下来。
“小姐,王爷醒了,还寻着小姐呢。”秋雨走到宫云乔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姐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宫云乔慢慢闭上眼睛,那眼皮上写的都是“真麻烦”,在公冶文病中,越来越粘人,与从前的他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她甚至怀疑公冶文原本就是装腕作势,但谁会拿自己的健康来玩笑呢?
“当然要。”宫云乔站起身一为,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来,轻皱着眉头,苦笑道,“王爷的安危可就是我们的安危啊。”
虽然,宫云乔的话不是特别的中听,但确实是事实,如若公冶文真的发生了问题,那她这个王妃恐怕只有陪葬的份。
当宫云乔准备去见公冶文时,这外面的下人就来回禀着,说是来了客人,要探望公冶文。
“我说过什么了?王爷需要静养,以后任何客人都挡出去。”宫云乔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太医不是说要静养吗?公冶文事后真的是一点吵闹都不喜欢,害得她说话都要低上三分,平时都快变成用气音说话。
这可让她要受不了了。
“婶子对叔叔真好。”客人不请自入,对着宫云乔笑道,“让朕看着都羡慕。”
原来是圣上。宫云乔将脸上的不满表情硬生生的收了起来,挤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来,走向公冶止恒,屈了屈膝,道,“见过圣上,不知圣上前来,有失远迎……”
这种客气话,宫云乔可是经常说的,天天挂在嘴边,特别顺口。
公冶止恒伸出手来,打断了宫云乔就像是背台词似的话,微微俯身,凑得离宫云乔近了些,笑道,“朕实在是不放心王叔,就偷偷溜出来看睦。”
皇家最是薄性人,宫云乔对公冶止恒的话,只有一分信。
“之前来的太医说是王爷需要静养,我也是没有办法。”宫云乔知道自己也是几次将公冶止恒派来的宫人,全部挡了回去,怕是公冶止恒的心里相当不自在,这次来的目的,也未见真单纯吧?
她想到这里时,便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来,望向公冶止恒,“圣上,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