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些时,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摇了摇头,否定了耿易仲的想法。
耿易仲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是看着宫云乔离开了洛河边,虽然知道是前往南启,却不知道会走上哪一条路,且以天月族人的谨慎,应该是可以护以周全,应该是不必担忧的。
“大人。”耿易仲瞧着北堂识进的神伤模样,知道他还是舍不得宫云乔,便忽而笑道,“不如,大人申请调外吧,兴许能够将宫五小姐留下来,到时候伪造一个身份,于外成亲,不让景亲王发现就是了。”
北堂识进瞧了耿易仲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除了他,恐怕没有人真正的感觉到公冶文的手,到底会伸得有多长。
公冶文是凡事都会查一查,凡事都会挂心上,如若他在外成亲,而没有在京城中办喜案,公冶文必然会起疑心,到时候不仅是宫云乔的身份暴露,恐怕北堂一族都会面临大灾,他可不敢赌。
更何况……宫云乔又会喜欢隐姓埋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吗?
“是我越矩了。”耿易仲苦笑着看向北堂识进,认为自己的话说得太多,“大人,还是会以为北堂一脉为先啊。”
北堂识进听出耿易仲言语中的讽刺,却不曾放在心上。
耿易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讨厌迂腐做作之人,而偏偏,过分刻板的他,原本就显得迂腐难相交。
“不过,外调倒是应该的。”北堂识进突然这般说道,“过上几日,圣上就会派我去查案,说得很是谨慎,估计是桩大事,也可让我借机远离朝事,待回来时,圣上与景亲王想要对付的人,应该已经解决了。”
说实话,景亲王所处理的人,皆是罪有应得,但瞧在北堂识进的眼中,又何尝忍心?借机避开,倒也是桩好事。
“可是南方?”耿易仲不死心的问着,毕竟,宫云乔可就是往南方而去。
北堂识进失落的摇了摇头,这圣意尚未下发,他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他又想与宫云乔同向,这路上可以照应,又希望是两个方向,让他不再存有太多的念想。
耿易仲可是将他的心思瞧得清楚,却不打算再继续多话,毕竟他也是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尚未来得及休息,就发现了林怡的异状,很是辛苦。
好在,北堂识进即不忍看着亲人受难,也觉得某些人是罪有应得,有了要暂时远离纷争的想法,他也可以趁着机会回南启了。
耿易仲偶然一瞄,就注意到北堂识进的指间正摩挲着一枚钗子,微微发愣,却不曾再往深处想着。
唉!这些人啊,都是做事婆婆妈妈,犹豫不决,尚不如一个宫云乔来得做事利落,一旦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左顾右盼,心存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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