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大夫人轻巧的避让,对韩夫人道,“听闻,宫四小姐病重,心里记挂,就过来看看,但……”
但是,还真的很难看出,宫云帛的病情到底是轻是重。
如若说轻,瞧着宫云帛面黄肌瘦,形如枯骨,仿若随时都会倒下去的病秧子。
如若说轻,瞧着她的情绪激动,又吵又闹,不得理也不饶人。
谁将这样的女儿娶进门,着实是家门不幸啊。
北堂大夫人在心里正暗自庆幸着,好在自己没有被喜婆蒙蔽,听闻有对宫云帛不利的传言,就假借关怀前来探望,否则,真无法见到宫云帛的真性情。
“但瞧着四小姐底气十足,怕是误传了。”北堂大夫人缓缓的说道,转头就对韩夫人笑道,“不过,四小姐的脾气应该收敛,当真是对身子不好。”
韩夫人正欲接话,就听她继续道,“识进总是说,乔儿的性子就很好,毕竟,识进的脾气也是火爆得很。”
北堂识进有脾气吗?她怎么不知道?
乔儿?宫云帛立即就狠狠的瞪向了宫云乔,她早就警告过宫云乔,不要与北堂识进走得太近,可见,宫云乔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宫启重重一咳,直到北堂大夫人的面前,客气了几句,就带着柳家前来的青年,一同离了厅里。
这男子自然是应该处理面子上的事情,女眷就要为儿女的婚事进行博弈。
北堂大夫人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时不时的还用目光打量了宫云帛一番,那嘴角时不时勾起的弧度,似乎说明,她对宫云帛是相当的不满意,且有浓浓的不屑。
就算是她的儿子娶不到老婆,也绝对不可能是宫云帛,怪不得死了的北郭振心不肯娶宫云帛,这谁敢要啊。
瞧瞧宫云帛的小样儿,哪里是能生养的模样。
“大夫人,请喝茶。”韩夫人亲自将茶水捧到北堂大夫人的面前。
这两位夫人就当着宫家女儿的面儿,以宫云帛的婚事打起了太极,在这期间,北堂大夫人对宫云乔的感观是绝口不提,只道是来看望宫云帛,顺便送了些补品来。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北堂大夫人安抚似的拍了拍韩夫人的手背,笑道,“我想,柳家的事儿也应该是误会,就让四小姐不要太记挂在心上了。”
宫云帛努力装着贤良的样子,但一听到“柳”字,就有点绷不住了。
韩夫人正欲再言,就见北堂大夫人不打算再听,只能尴尬又难堪的送着客人出府。
直到客人离开时,韩夫人才转头瞧着一路跟随的宫云帛,又恨又怨的瞪了好半天,才叹道,“看来,你的婚事是要从长计议了。”
因为北堂大夫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宫云帛进这北堂长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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