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在这里了无牵挂,就算是被为难,也不怕鱼死网破。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认为,堂堂王爷会为了她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费上太多的力气。
“你可是实打实的利用了本王啊。”公冶文感慨的摇了摇头,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
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也顺道瞧见这公冶文已经换上了一双更洁白的鞋子,在心里嘲讽了一下,便用几乎蚊子一般的动静,回道,“民女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怎么会不明白?恐怕她对付宫云帛的小小动作,被公冶文瞧出来了。
问题是,她不想被人牵制,毕竟,公冶文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惩罚的事也是他决定的,所以,只能打死也不认了。
“好,好,你真好。”公冶文竟被宫云乔噎到了,眼底划过了一丝错愕的神采,便扬起温和的笑容,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待犯了错却极力掩饰的晚辈般,笑道,“不过,说谎的孩子,是要受罚的。”
宫云乔觉得自己对公冶文的认知正在慢慢的被推翻,这温良如玉的声音中透出来的警告,已经让她开始动摇。
她可真的不是那睦闺阁中的女子,清楚得很,公冶文将她引到这边来,就是谈条件的,搞不好那辆马车也是被动手脚的。
“民女如果犯错,自然领罚。”宫云乔平静的说道,“但,不知者无罪,民女从未说谎。”
睁着眼睛说瞎话,怕就是宫云乔这样的人吧?公冶文的心里隐约的有了怒气,越是如此,他笑得越是温柔,那眼中都快要溢出水来。
看来,宫云乔是完全不打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那怕是……本王弄错了?”公冶文语气虽温和,但是捏着茶杯的力道那是相当的不弱。
只听“啪”的一声,那茶杯就四分五裂了。
宫云乔甚是平静的行礼道,“王爷息怒,怕也不是王爷弄错了,不过是一场误会。”
恐怕,他们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她也大可以在公冶文的面前认个错,投个诚,但是在这个鬼地方,还是不要轻易的被摆布得好。
此时,平津侯爷的马车已经到了下面,宫云乔便别了公冶文,先一步下了茶坊来。
“王爷,此女胆大,利用王爷不说,还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是牵扯了侯爷,也不能放任了她。”那公公恭敬的说道,语气中已是带了杀意来。
公冶文倒像是不在意似的,将捏碎了茶杯的手放置到桌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不过是一个丫头,不识抬举也就罢了,宫家不是还有一个残了的宫云丽吗?不是非她不可的。”
“那要如何处置宫云乔。”公公小心的问着。
毕竟还是顶着一个侯府小姐的名头,大张旗鼓的为难总归不好,还是要问问主子的意见。
“干净的处理掉就好。”公冶文笑道,“宫家的小姐多,不差这一个。”
那公公领了命,也只怪这个宫云乔不识时务,给了投诚的机会还装糊涂,就这样把自己的命也装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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